倘若陆战当真知晓她的心思和动作,傅怜不敢细想。
之前的那一次还能解释,陆战也不深究和计较。
可是这一次和上一次截然不同。
这一次可没有一个林紫烟突然冒出来控制她。
一想到陆战知道自己接近他的目的仅仅是杀掉他,傅怜就有一种窒息感。
仿佛他正抬手掐着自己的脖子。
耳边响起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傅怜知道自己正因为恐惧和害怕而肾上腺素飙升。
她毫不留恋地放下抑制剂,掉头就走。
没走两步,背后传来胡猎刺耳的讽笑,傅怜心里燃起怒意,她抿唇,默默加快了脚步。
下一秒,手臂被身后的男人强硬地握住,“你怕他杀你?”
傅怜企图挣脱他的束缚,又听到胡猎笃定道,“他不会。”
“你怎么敢保证?”
“他自负又傲慢,不会把这点威胁放在眼里。”
傅怜冷笑,“那你怎么不去。”
胡猎收回拉住她的手,“我只是想做个顺水人情。我知道你在打听吴越,想了解清楚异能者狂化的现象,而陆战最近情绪不稳,你心里担心。放心,这真得只是抑制剂。”
见傅怜目露怀疑,胡猎继续解释,“陆哥去首都基地待过,这个东西他也认识。”
“抑制剂很贵重吧?”
见傅怜防备心这么重,胡猎笑了笑,他笑起来弧度外扩,让那张脸看起来越发端正,只眼尾上扬,带点张扬的邪气,“我想你误会了,那次想处理他,只是因为他是寄居体,现在他地位特殊,确保他不会失控才是首要。”
任他怎么说,傅怜自巍峨不动。
有本事自己去,别扯她啊!
干嘛非要她去,怎么看都不安好心。
傅怜惜命得紧,一点险都不肯冒的那种。
她甚至抱胸盯着胡猎,一副我听你怎么编的姿态。
两人僵持不下,最后胡猎泄了气,他也不因为被傅怜疯狂拒绝而生气,只是叹息地来了一句,“你不想赌吗?”
“赌?”
“赌你在他心中的地位。”胡猎扬唇,“我赌他会放过你。”
说到这里,胡猎扬了扬下巴,神态张扬又傲慢,“毕竟他这个人,总是一点点温暖都会紧紧抓住。”
————
心神不宁地回到家时,正好看到林云烟坐在沙发上,听到开门声,立马慌张地藏起一件衣物。
是一件黑色的大衣。
傅怜没见她穿过。
林云烟立马站起来,“怜妹妹,你回来啦?正要,我要去做中饭啦。”
她说着,把大衣简单叠了两下收好,接着擦了擦手起身去了厨房。
大衣袖口是一排金色暗扣,上面覆满了一层血迹,血迹呈水滴状,是新鲜的,刚染上不久。
傅怜冷笑了一下,走上前一把举起林云烟的手,她嫩白光滑的手腹上多了几处暗红的伤口,是针扎破的小洞。
“我说过别招惹我的男人。”
林云烟这么怕死,又羸弱,不可能去危险的地方,那件大衣的主人是谁,不言而喻。
“怜妹妹,你先放手。”林云烟小声弱弱道,见傅怜不听,声音带了些委屈和无助,“你弄疼我了。”
正说着,厨房里陆战端了饭菜出来,在路过两人时停了一下,目光落在傅怜紧握的手上。
傅怜立马松开了手,她看向陆战,抿紧唇。
陆战也在家,也就是说,那件大衣是在他准许的情况下交给林云烟缝补的。
他,允,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