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到窑里,烧死你们。”
钟意不断的重复这句话,脸色似乎有些苍白。
“你们说,赵家村里的人不会都被那个疯子埋到了土窑里吧?”
戒嗔和尚将手中的瓷瓶放到了地上,深深的吸了口气:“目前看来这种可能性很大。”
林眠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们知道赵家村的土窑在哪里吗?”
戒嗔摇了摇头:“我在密林之中没有看见。”
“这就有些奇怪了,这村子里也没有任何关于土窑的痕迹。”
戒嗔想了想说到:“等到天亮我们再一起去好好查探一番,正好我还能疗一下伤。”
巫行上前一步,关切的问道:“大师伤势如何?”
“只是些皮肉伤罢了。那疯子虽然修为远胜于我,但好像并没有取我性命的本意,我离开那茅草屋之后他便没怎么追我了。不然的话,他若是全力出手,我感觉我应当是回不来了。”
“难道说,那个疯子是在守护着什么?”
戒嗔正欲回答,突然一阵大风刮过来,放在他们中间的瓷瓶一下子跌得粉碎。
破碎的瓷瓶就宛如一个信号,眨眼间,村中远近不同的地方就响起了女人的哭声,他们所在的这个小院就好像被人从四周包围了起来一样。
“大家小心!说不定是那恶鬼来了!”钟意的声音都变了。
戒嗔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表情严肃,只见一缕金光不住的从他的身体内逸散而出,火光照射之下,宛如金刚怒目。
院门口狂风阵阵,院内杂草瞬间漫天飞舞,四人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的黑暗。
也不知过了多久,狂风终于停歇,院中的火堆也渐渐成了一堆火炭。
这时一道沙哑的声音突然在四人耳边响起:“还有柴火吗?”
林眠被吓了一跳,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却见到火堆旁不知何时坐着一个人。
“还有柴火吗?”那人又问了一句。
“有。”林眠试探着回了一句,下一刻,一张面孔便从火堆旁探了过来,与林眠的视线碰了个正着。
林眠这才细细打量了一下他。
此人一头凌乱的长发遮盖了大半张脸和大半个身体,褴褛的衣衫露出一块块满是乌黑泥垢的肌肤,怎么看怎么都像京州城外逃荒的灾民。
一旁的戒嗔此时便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小声且急切的对着三人说到:“他便是我说的那个疯子!你们小心,他等会要是出手了,记得分散跑,别想着还手!”
话音刚落,火堆旁的疯子却突然朝着林眠招了招手。
“你...帮我...添些柴火。”
钟意担忧的看了一眼林眠,不禁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角。
林眠拍了拍她的手,递过去一个“放心”的眼神。
随即便在三人的注视下,小心翼翼的靠近那个怪人。
这人也的确没有伤害林眠的意图,任由他将面前的火堆重新烧旺了起来。
四人这才齐齐的松了口气。
巫行想了想,便也走到了他们身边,朝那怪人递了一块干饼。
“前辈,吃点东西吧?”
那怪人将半遮住的面孔抬了起来,看了一眼巫行,便伸手接了过去。
只是正当巫行打算继续套话的时候,那人却忽然毫无征兆的哇哇怪叫起来。
巫行暗道一声不好,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两步,但,说时迟那时快,怪人猛地扔掉手中干饼,闪电般的朝着他冲了过去。
巫行只觉得头皮发麻,面对着这人扑面而来的压迫感,手脚一时竟然是僵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