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舟指责肖遥等人,怒声道:“瞧你们把郑先生气得,都差点儿脑淤血!如此不尊师重道,一人再记大过一次!以儆效尤!”
肖遥等人瞬间炸毛,挣扎着要说话,要说清楚事情原委,要控诉妖舟,最后却乱成一团。他们还想指认肖浅止,将其拉下水,结果发现,这个人已经消失不见、不知所终。
要知道,他们虽然不尊重先生,但若是被行山书院除名,那可是要丟大脸的!别说家里老子饶不了自己,就连朝堂之上,也不会有他们的一席之地。当今皇上重孝重礼重师重道,最是厌恶不学无术的浪荡子。
郑文品回神,试图开口挽救,却被妖舟轻拍后背,直接就咳嗽得铺天盖地,险些把隔夜饭给吐出来。
妖舟说:“瞧你们三个把老师气得,都要吐血了。再不认错,那就再记一……”
不等妖舟把话说完,包项荣和关伟都抢着认错,不但点头如蒜,还纷纷承认了辣手摧花之举。肖遥无法,只能扭曲着一张脸,低垂着头,生硬地吞下向上翻涌的腥臭味,不让自己一张嘴就喷血。结果,没忍住,还是一张嘴就吐了。吐出的东西黑漆漆的,还扭动着两只小蝌蚪。
众人纷纷避开。先生们搀扶着郑文品离开,包项荣和关伟搀扶着肖遥离开,剩下妖舟和小金朝,互看一眼,笑得那叫一个坏。
肖浅止从石桥下探出头,手捧一大束的新鲜荷花,看向妖舟,却发现她已经离开,只留下一个背影一闪而过,在拐角处消失不见。
他忙穿上鞋袜,放下衣摆下摆,手捧一大束的荷花追了上去。
无问小院里,楚青逍正捂着肚子抱怨道:“你这是找了哪个臭婆娘,竟姗姗来迟!等会儿她要是敢来,小爷定剥她一层皮,好叫她知道,小爷的……”
“知道什么?”妖舟拉开窗,探头看向屋内的楚青逍。
楚青逍:“……”
妖舟提了提手中的鱼,说:“抓到了鱼,马上就能做饭。”
楚青逍抖了一下,瞬间回神,眼珠子僵硬地转向乌羽白,用眼神询问他:做饭的臭婆娘,是楚某人?!
乌羽白微微颔首。
楚青逍看向妖舟。
妖舟好脾气地笑着,说:“你想吃什么口味的?”
楚青逍的唇颤了颤,没能回答出这个问题。因为,在他看来,楚某人问他这话的意思是:你想怎么死?!
妖舟摇头一笑,就要去做饭。
这时,肖浅止追了上来,捧着一大束鲜艳欲滴的荷花,站在门口,眺望着妖舟的身影,小声喊道:“先生……”
妖舟回头,看向肖浅止。
灯盏旁,肖浅止略显青涩的浅笑,映着粉嫩的荷花,竟如同万花捧着一颗珍珠,惊艳得人挪不开眼。
妖舟微怔,下意识地开口赞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肖浅止与妖舟四目相撞,自然知道她这话是在夸奖自己,一颗心怦然跳动的同时,双颊也飞上了红霞,宛如荷花映照出了别样颜色,极是动人。
乌羽白站在窗前,看着二人,眉头微皱,眼中划过一丝不愉。
肖浅止走进院子,将一捧荷花送到妖舟面前。妖舟伸手接过。肖浅止似乎要说什么,只不过有些腼腆的性格,让他不敢多言,就那么干巴巴地站着。
乌羽白开口道:“可是我要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