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对世子,似乎没有胜算。
然,今天让妖舟大开眼界的是,公子对世子,完胜。
很显然,乌羽白的公信度绝非一个浪荡的纨绔子弟可比。
他脚踏清风,衣袂飘飘,走到妖舟面前,唇角含笑,说:“学生不才,愿为楚先生作证。”
妖舟顿觉,有什么东西敲开了她的心门,令她藏在深处的小心翼翼,被光照亮。
也许,世间真有这样一种人,似光,令人渴望。同样,也因为似光,才令人无法掌握。
就目前来看,小白鸦俨然成为了妖舟的白月光,用满身韶华,替她掩盖真相。怎么想着想着,就有了同流合污、物以类聚、惺惺相惜的感觉呢?
心跳不太正常,妖舟下意识看了阿舟一眼,见她微微垂眸,没有看乌羽白,但是双脸通红,看样子都要无法呼吸了。
妖舟收回目光,缓缓深吸一口气,再看向乌羽白时,心跳已经平和许多。
乌羽白含笑看向女先生和文武两位先生,施了一礼。
女先生和文武两位先生,竟齐齐起身,回了一礼,这可比对待肖遥的态度,端正谦卑得多,令妖舟禁不住开始猜想,乌羽白除了是学霸,定还有其它自己尚不知道的身份。
女先生说:“乌公子要作证,自然是可信的。两位先生以为如何?”
郑文品和齐开,纷纷点头附和道:“自然可信。”
乌羽白这才开口说道:“昨晚戌时四刻,楚先生抱着被剪掉短发的叶泛舟回到壹号楼,这期间,有肖浅止和金朝陪伴,学生只是远观。楚先生等人,只在壹号楼驻足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一同离开,各自分散。”
乌羽白用眼尾扫了妖舟一眼,眼中的清风朗月,竟带出了一丝丝的小坏。他继续道:“学生知,楚先生最爱打抱不平,唯恐她爱惜学生,气不消。故而,学生守在楼下,于子时末,见到了去而复返的楚先生。”
唰唰……
所有眼睛,都落在了妖舟的身上,其意是:果然是你!
看看?!看看!!
旁人说上几句,大家尚有疑惑,可这美型学霸一开口,就变成了毋庸置疑。果然,美色害人不浅呐。
妖舟立刻接口道:“哎……是为师莽撞了。幸而羽白苦口婆心劝为师,愣是从子时末说到了丑时中,为师被他说得哈欠连天,心中的那股子‘路遇不平事一声吼’的念头,也就冷静了下来。”伸手,拍了拍乌羽白的肩膀,“羽白啊,你是个好样的,今天书院若是有什么奖项,为师定要为你申报。”
一番话,成功拉回了场子,不但将怀疑度降低,还反踢了乌羽白一脚,将他的人设变成了话唠。
周围人开始窃窃私语。
有人说:“想不到乌公子如此能说?”
有人说:“乌公子的口才,自然是极好的。”
有人说:“一说就说上半个时辰?!这也……这也太能说了吧?”
乌羽白仿佛听不见这些呱噪,笑得如沐春风,说:“能劝人放下屠刀,说上一天一夜又算什么?楚先生离去前,还曾许诺,要为学生缝制一个荷包。”
一听荷包二字,所有人都是虎躯一抖。要知道,这件事的起因,就是因为一只荷包。
不过,这女学生送先生荷包,倒也情有可原。先生送男学生荷包,就有些……说不出的别扭了。
乌羽白微微挑眉,说:“一如楚先生所言,荷包只是一个物件,用来表达情感,若只是定性为男欢女爱之上,未免太过狭隘。先生感恩学生的及时阻拦,送上亲手做的荷包,才是真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