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阿道夫对此点了点头,而后看向了一旁的达特,那意思明显是要非王室成员的达特大人暂且回避。
见此,
常年混迹高层的达特怎么可能不明白阿道夫的意思,
所以,达特大人便是恶狠狠的刮了卡尔一眼,随之保持沉默的转身离开了牢房。
但在带着外面的监狱长一起离开的同时,他还是颇为细心的帮屋内二人关上了牢门,一副我很愤怒却仍然还知道事情轻重的理智作态。
卡尔目送着达特大人不甘心的离开牢房,自然清楚对方在离开时所表现出的细心,本意不可能是为了屋内的阿道夫与自己,只是一种下意识对王室表达出来的畏惧罢了。
“我们的达特大人对贱民,还真是毫无仁慈之心呢。”
“还不行。”阿道夫略微沉默了片刻后,开口说道:“至少现在还不行。”
“您这又是在说什么?”卡尔眼神平静的望着阿道夫。
“我的意思是……”阿道夫道:“你若想杀他,现在还不行,至少要等我接管了莱恩城以后,才可以。”
“卡尔,你如果还是之前的你,那么未来就和我一起……”
“不,您还是先说说王室所知道的内幕吧,毕竟我接下来可是要以凡人之躯,代替那些信徒大人处理掉撒旦先生啊。”卡尔摇头道。
“既然你会亲自来找我,那肯定是老头子知道了什么,那位随预言一起流传了数百年的撒旦先生,也肯定就会降临在莱恩城这种偏远的地界吧。”
“没错。”阿道夫对此没有否认,“撒旦一定会降临在莱恩城,这是老头子之前给我传递的消息。”
“果然,事情根本没那么简单……”
………
数日后,
莱恩城贫民窟,
某位置偏僻的破旧酒馆里,
卡尔坐在酒馆的吧台前,突然放下了手中的刀叉,推开面前叠起来的空盘,接着从怀里掏出香烟盒子,并从其中叼出一根直接点燃。
“呼……咳……咳咳。”
他一边吞吐着本身并不习惯的呛人烟雾,一边听着酒馆内粗鲁吵闹的声音难免有些出神。
对于那位老头子,也就是阿道夫士兵长的上司,赫尔王选骑士团的团长大人———维金斯·赫尔先生。
卡尔并不否认老人家对自己有恩,甚至可以说如果没有那位老人家的存在,自己一个贱民可能也没机会走到今天,更不会像现在这样成为一名相对‘资深’的猎人。
不过,对于王室高层的那些秘密,以及王室大人们与原理神教的关系,维金斯先生又为何会知道那么多内幕等问题,他也是完全不会有想在其中参上一脚的兴趣。
因为,卡尔非常清楚自己的身份,也分得清自己有几斤几两,知道一个连命名都没有的贱民,参与这种事情最后的下场到底会有多惨。
所以,他不会仗着自己曾经在年少时,只是被维金斯先生关照过几天的关系,就拼了命地顺着这层关系一个劲儿的往上爬。
毕竟维金斯先生当年也只是远足休假,恰好在莱恩这座偏远的地界救下了自己,又恰好比较欣赏一个普通人的挣扎而已。
哪怕维金斯先生有恩于自己,甚至自己之所以被从死刑改为监禁,也是维金斯通过阿道夫从中运作的缘故。
但此次让自己拼尽全力刺杀撒旦的‘要求’,在卡尔心中也足够被用来回报对方的恩情了。
不管内幕究竟如何,不论任务被形容的有多么简单,他也都明白自己执行这种任务,注定了是一种十死无生的局面。
至于为何非要自己一个弱者,来刺杀让信徒大人们都很紧张的撒旦。
考虑到其中存在着有关原理神教的身影,让人一点也不怀疑这是不是那些脑子坏掉了的家伙,在仔细思考过后所做下的又一个惊世骇俗的决定。
卡尔虽说不懂那些原理教徒的脑回路,但相信那些大人既然能有如此力量,所遵循的理念也必然会有一定的道理。
更何况,
此次不仅要拿他自己的自由来做交易,甚至还有维金斯先生曾经的那份恩情,以及从始至终都并未明确提及的威胁意味在。
自己一个不管怎么努力,都只能随波逐流的弱者,难道还有其他的选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