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我们准备离开莱恩之前,我还有一件事必须得去做。”
“什么?”
“我并不怀疑阿道夫的人品,但以他的身份在某些事情上,也必然会对那些贵族选择让步,因此为了保证在我离开莱恩后,没人再找我那些邻居的麻烦,那个士兵指挥官胖子达特,必须死。”
“臭小子,你是疯了么?!”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不会有人在‘卡尔’死后,认为达特的死出自亡灵之手,我更不会用属于卡尔的方式来做这件事,所以也不会有任何线索暴露我还活着的事实。”
“你认真的么?”
“如果达特的死会让城内再次戒严,那么只要等我得手,马上离开莱恩便可。”
“这可能会引来阿道夫的注意,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多此一举的好。”
“你一个曾经的信徒大人,也会怕一个只锻炼生物能的骑士么?”
“啧,我是不想过多惹人注意,那阿道夫传闻虽然很厉害,但又不是神教的序列骑士,单凭实力有什么资格让我认真?”
“那不就得了。”
“……我怎么觉得你成主心骨了,不应该我是姐姐,我说了才算的么?”
“姐姐,拜托了,这是弟弟一生唯一的请求。”
“我……好吧,依你便是,不过以后必须听我的!”
“嗯。”
……
与此同时,
城内士兵驻地,
阿道夫在将收尾工作安排下去以后,回到房间里放下手中的长剑,褪下了身上穿戴着的轻甲。
随后,他才刚走到屋内的桌前坐下,就发现摆在桌面上的水晶球亮了,画面中一位连长袍都掩盖不住自身健硕的老者,看起来似乎也是在画面的另一头等候多时了。
“事情怎么样了?”
“他死了。”
“小卡尔么,我知道了,但我是问预言怎么样了,你应该没让那位撒旦降临吧。”
“我不知道您所信仰的原理,为什么觉得撒旦会选择莱恩这种地方,反抗军在莱恩城的几个据点,包括卡尔前往的那座据点在内,我都已经亲自跑去确认过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出现。”
“呵呵,是么,那就好,命运神教那些异端的预言又出错了,这回看他们还怎么继续在那个位置上自视甚高,果然只有我们所追寻的原理才能带给人们正确。”
“如果不信命运的语言,您所信仰的原理神教,又怎会着重关注这片往生之神的土地,他们还不是根据命运那些信徒的预言,认为撒旦最有可能降临在人们生存艰难之地。”
“阿道夫,你这种思想很危险,不应该质疑原理的。”
“我也只是实事求是,说出了当前的现实,若非连原理也信命运的预言,理应最讨厌命运的一群家伙,又为什么非得与对方保持友好,还不惜为了获取预言更多的细节,成了命运身边的护卫。”
“阿道夫,我再说最后一次,如果你还要继续质疑原理,我就马上收回曾经给予你的一切!”
“我又不信您的原理,我只信手中的长剑,力量代表绝对的正义,也只有手里握着足够的力量,才能说什么蠢话都有人信!”
“够了!!!”
“就因为命运那所谓的预言,因为您那原理的一点点推测,卡尔这样的人就要白白搭上性命,您到底知不知道他是怎样一个善良的人,他在我眼中可要比那些废物贵族有价值多了!”
“阿道夫,你对贵族的愤怒,唯有原理才能解决,只要原理最终得胜,清理掉其他的异端,贵族也将不复存在,所有人都能在这世上幸福的活着。”
“那在属于原理之神的土地上,难道就没有‘贵族’的存在么,他们依旧在原理之神的庇佑下活着,相比莱恩这边也只是隐藏的更好而已,你能否认这点么,老师?!”
“任何复杂的问题想要得到解决,也总是需要充足的时间作为沉淀,那些贵族迟早都会被原理……”
“已经上千年了,你们总说往生才是最落后的,结果看似走在最前面的原理,却让那些隐藏在暗处的贵族,掌握着丝毫不亚于真正贵族的力量,你们甚至已经被他们反噬到神教内部了吧?”
“但问题并不严重……”
“算了吧,老师,我看如果要信仰原理的话,在我有生之年是看不见任何变化了。”
“阿道夫,你的确是个天才不假,但如果再不找寻出自己的信仰,你那因天赋而提前掌握的‘序列’,迟早会让你这天才彻底坠落于泥沼之中,这世上一个人的力量终归还是有限的。”
“但至少我还能作为一个独立思考的人,还能分得清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而不是反抗不了就只能被迫选择加入,闭上眼睛盲目跟随身边的人一条路走到黑。”
“无知!”
“如果要我再也分不清黑白,那可能作为一个无知的凡人,才最容易让我这种人感到幸福吧,毕竟就算是您所信仰的原理,对世上其他人寄予的厚望,不也是希望他们能够一直无知下去么?”
“阿道夫,现在你已经不再欠我什么了,未来……就随你怎样好了,但千万别再让我见到你了,否则我会控制不住自己,亲手处决自己最骄傲的学生,这对我一个老人来说,可是个悲剧啊。”
“您放心,等您死后,学生肯定会为您置办葬礼的,维金斯先生。”
咔嚓!
此话一出,
阿道夫面前的水晶球顿时失去了画面,并由于顺势传导了某种力量,而在球面上出现了大量的裂痕。
“卡尔,我本以为你能有机会同行的,但你居然真的就这么死在了。”
“达特·莱恩,那在我动身离开莱恩之前,就顺手帮你解决掉这个愚蠢的家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