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艾尔的情况再特殊,也改变不了她是异鬼的事实,像是刚才那种主教级别的神教强者,认真起来也很容易看穿异鬼的身份,不需要非得等着异鬼们动用能力。”
“在那种背靠神教的医院里,也会有主教级别的信徒坐镇?”卡尔对此微微皱起眉头。
贝姬放开阿道夫任由其自生自灭,随之朝着卡尔摇头道:“正常情况下应该是没有的,但那些专用于治愈信徒伤势的医疗器械,一样也可以让他们看清平时看不见的东西。”
“诺艾尔的情况,你有什么办法么?”卡尔一听这话,当即便放弃为了给诺艾尔治伤,结果却要把她直接推向火坑的想法。
贝姬再次摇了摇头,但接下来却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看了眼远处通往荒野沼泽的方向,道:
“我们没有合适的器械,但不代表其他人也没有。”
“那群原理信徒既然是来出任务的,手里自然会带着些简单的医疗器械,那些东西的效果虽无法与医院相比,但也总好过让诺艾尔就这样一直昏迷下去。”
说着,
贝姬看向了卡尔胸前垂挂着的黑十字,道:“既然有它能够的帮忙,你想把那些东西抢回来,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它可没你想的那么方便。”卡尔伸手拿起自己胸前的黑十字,道:
“如果只有你们知道倒也还好,毕竟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自己人,我相信你们也不会把事情透露出去。”
“但它终归是世上极为异常的一种存在,本身也极有可能会引来比异鬼更糟的情况,因此一旦我们选择要动用它的力量,为了安全也就必须要确保事件不会被传出去。”
说到这里,
他看了眼一旁捂着胸口脸色痛苦的阿道夫,道:“眼下阿道夫也很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仅凭你我根本无法在一群原理信徒的手里抢东西。”
“诺艾尔的情况必须要改善,我们也必须把那些东西弄到手,但不能把那些原理信徒全都杀光,倘若我们做事一直都毫无底线可言,那么未来被人敌视也就变成了一种合理。”
“这份‘合理’不能也不应该出现,未来我们就算是会被所有人敌视,也不该让人认为这种敌视很有道理,我可不想连自己最后死了,都要成全敌人的仁义道德。”
“那你打算怎么做?”贝姬听到这话莫名松了口气,接着看向卡尔忍不住询问道:
“既然想要那些原理信徒手里的器械,也总不能就这样跑过去找他们讨要吧?”
“为什么不能呢?”卡尔忽然笑了。
贝姬直言道:“他们怎么可能会给我们,你可是才刚杀了他们的人,而且还可能是那群家伙的领头者。”
“哦?是这样么?”卡尔微笑着说道。
“那我怎么记得是我们救了他们的人,刚才那奇怪的家伙是为了调查黑十字,然后不小心自己死在了黑十字的触手下,与他交手过的黑十字也因此而受伤退去了?”
贝姬:“……”
“贝姬,你其实一点也不傻的,只是多数时候的脸皮太薄了,总会和一些没必要的事情过不去。”卡尔解释道。
“既然只有刚才那个奇怪的家伙,知道我们与黑十字的关系并非敌对,那为什么不能在他个人消失了以后,主动忽视掉这家伙真正的死亡原因呢。”
“我可没有想着要与原理为敌,我只是解决了自己面前的敌人,只是他头上刚好顶着‘原理’二字而已。”
“刚才那家伙肯定是我的敌人,但原理神教却还不一定是,为啥要先入为主把原理也当成敌人,觉得他们也必定把我们当成了敌人?”
“隐藏好自己的身份,以及刚才那人死亡的真相,被我们‘救下’的几个原理信徒,也总不会一上来就把我们当成是坏人吧?”
“你真打算直接跑去找他们讨要?”贝姬有时也难免会觉得,卡尔在某些方面上很无敌,就比如心中几乎没什么羞耻感,为了好处完全可以不要脸之类的。
以至于就连贝姬此刻竟也开始时期待了,不免觉得自己等人若是真跑过去的话,没准还能在那些准敌人的口中听见感谢呢。
嗯,明明是在欺骗对方,甚至还做过了对人家不利的事,结果却还要在人家那边得到感谢。
这种事实在太过卑鄙,也太坏了,但有趣的程度却又让人难以拒绝,就连贝姬也不得不承认此事很有搞头。
卡尔见到贝姬眼中的跃跃欲试,坏笑道:
“反正我们都是要去原理的土地,或早或晚都会与原理产生一些联系,不如就趁着这次机会让他们感恩戴德,毕竟有些秘密只要我们自己不说,他们即便再想仔细的调查,也只会是死无对证。”
“可你脖子上戴着的黑十字……”
“放心好了,只要我不愿意的话,除非是神明亲自降临,否则谁也无法察觉它的异常,它的存在与力量毕竟与人不同。”
“那我们呢,虽说是要让他们感恩戴德,可终归还是被原理注意到了,这对我们几人的身份,也说不上什么好事吧。”
“他们又不知道我们是谁,感恩戴德也只针对我们的脸,难道在拿到了他们手里的器械后,你还想要一直跟着他们同行不成?”
“死者可有个比肩大区主教的大人物,我劝你还是别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万一他们为了调查事情真相,不打算轻易放任我们离开呢?”
“等我们拿到了那些器械,阿道夫的伤势也好得差不多了,我也熟悉了黑十字的这份力量,届时就算与他们为敌会很麻烦,但找个机会溜走还会很难么?”
“原理遇见你这种家伙,可真的是倒了大霉了。”
“你是在同情他们?”
“并没有。”
“那不就得了。”
阿道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