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校园,马路对面停着一辆黑色的“皇冠”轿车悄悄启动,就要开过来。
纶霜卅摆摆手,指指前面的路,示意自己要步行。
那辆车上便下来两个穿黑色西装的人,和纶霜卅保持几十米的距离跟在后面。
黄桥镇北侧有一处僻静的院子,因为附近都是政府的人在居住,所以院子周围很安静。
纶霜卅一路上慢悠悠地走着,最后来到院子门口。
她站在门口,将头发用手拢拢整齐,耳机收回口袋里,拍拍脸上的肌肉,换上一副天真的笑脸。
“姥爷,我回来了。”
身后两个黑衣人远远看着,等到门开后,悄然离开。
姥爷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七十多岁的年龄,穿着一件唐装。看起来精神矍铄,很有气质的样子。
“姥爷。”纶霜卅甜甜一笑,挽着姥爷的手臂。
“今天在学校情况怎么样?”姥爷慈祥地问道。
“还好啊,同学们都很热情,尤其是我的同桌,他是个很有趣的人。”
“是嘛,我们小霜这么快就认识到了不得朋友,真是了不起。”姥爷笑呵呵地说着,言语里都是宠溺。
“谁叫人家是个天才儿童呢。”
“还儿童呢,哪里有你这么大的儿童。”
“姥爷……”
“好好好,儿童就儿童吧。快洗漱吃饭,我出去和棋友下棋去。”
“OK,没问题。”
姥爷笑呵呵地背着手,端着一个板凳出了院子。
纶霜卅走过去将门闭上,再转身脸上便没有了笑容,脸色冰冷的像南极万年不化的寒冰。
她冷冷地走到饭厅,坐下。
看保姆唐阿姨将饭菜一盘盘端出来,突然站起身,将桌布直接抽掉,所有的饭菜全部摔落在地上,碎片和菜肴混成一团。
地上到处都是狼藉。
唐阿姨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小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小姐。”
纶霜卅冷冷地说了声:“不要让姥爷知道。”说完,转身进了自己房间,。
保姆唐阿姨看着地上的饭菜,忍不住叹息声,摇摇头,开始收拾起来。
纶霜卅回到房间,将门从里面插上,走到镜子面前,看摘下墨镜,看着镜子里明艳动人的女孩,冷冷笑笑。
弯腰,打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一把小刀,抹起袖子,轻轻拉了一道。
伤口不是很深,刚好能流出细细的血流,在伤口的附近,有无数道同样宽细的伤痕,有的是新伤未愈,有的则早已结疤。
她望着血流,突然笑了。
像是满树的杏花,毫无顾忌地盛开。
“你个东东不错哦。”她喃喃说道。
…
由于赵鹏的自行车又出奇地没气了,所以他是坐在胡丽的车子后座,带着自己的自行车回到家里的。
他本想自己补补车胎,转念想他并没有点亮这个技能,只好等着晚餐父亲吃完饭,一起在院子补胎。
“这么大的人了,一个车胎都不会补。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照顾你几个叔叔了。”
照例,父亲做这些事情的事情,免不了要嘲讽他。
父亲一直是这样,做一点事情就要说半天,所以有时候家里人宁愿什么都不让他做,免得唠叨。
不过赵鹏现在对父亲的唠叨已经没有反感,他笑呵呵地说:“还是爸厉害,我们都比不上你。”
前世他逐渐摸清楚父亲的脾气,就是你要顺着他的话说,要多恭维他,只要一直恭维着,父亲就不会有大脾气。
果然,父亲被说得反而没有多余的责怪,专心致志地补起车胎。
赵鹏蹲在父亲旁边,看着父亲在路灯下忙碌着,听着母亲在厨房里洗锅的声音,觉得很惬意。
这种生活,是他前世在外飘零许久一直梦寐以求的日子。
“哐哐哐!”
有人在敲大门,赵鹏以为是胡丽来了,便笑呵呵起身去开门,打开一看,却是一个有些熟悉,但叫不上名字的村里叔伯。
“鹏娃,你爸在吗?”
赵鹏让开身体,喊了声:“爸,有人找你。”
“谁啊?”父亲转过脸,看到来人,脸色微微一变,站起身走过来说:“广全,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