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义像只瘪了的气球,瘫倒在沙发上。
浑身脱力。
他再也拿不住手里的话筒,任其跌落在茶几上,砸出很大的声响,然后又重重落在地面。
“喂喂喂,你还在听吗?”
“你不要装死啊,装死也躲不开吧。你要是不给个答复,我可有新的方法治你呢,我说了你这些信息,很多人都想听。”
“你到底还在不?”
“……”
电话里继续传来曹爽一遍遍的追问声。
赵正义恐惧地盯着电话看了半晌,颤抖着拿起来,沉声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嘿嘿,这不就好了。先前跟我赌什么气么,和气生财不是嘛。
我的要求很简单,给我钱就好。我也要的不多,一万元,只要一万元我就保证不再打扰你。”
赵正义深吸一口气:“好,我怎么给你?”
“不要急,我随后会联系你。”
“?”
赵正义微微一楞,既然要的这么急,难道不准备好要钱的方式嘛?
不过他也只是随念一想,并没太往心里去。
然后,电话就莫名其妙挂了。
他拿着电话筒,确认里面只传出“嘟嘟嘟”的盲音,这才慢慢放下电话,怅然若失。
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什么。
只好瘫在沙发上,双目失神,一下子老了很多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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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桥镇一个偏僻的小房子里。
曹爽放下手中电话,呲牙咧嘴对身旁的年轻人说:“这个样子,可以了吧,我可都是按照鹏爷的安排做的。”
年轻人正是邵毅。
他让曹爽先不要说话,按下旁边录音机的按键,里面立刻放出曹爽和赵正义的对话。
他一丝不苟重新听完所有的电话内容,又启动另外一台录音机,然后对着录制这个磁带里的内容。
曹爽老老实实地呆在原地,不敢动。
这个邵毅看起来面无表情,肯定是个不容易对付的主,就凭他单手掐着自己脖子,自己便无法动弹的狠劲,就知道是个狠人。
当知道邵毅是赵鹏安排的人,曹爽便没有反抗的信心。
既然已经发生过以前的事情,债多了不愁,反正他就是这个样子了,谁又能拿他怎么办呢。
反而若是不按照他们说的做,那才是真的不知死活。
“哥,我可都是按照你们写的说的,现在没我事了吧,我能回粤省去嘛,在这里……我有点怕。”
邵毅瞥了他眼,没说话。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录音才重新录完。
邵毅又花费了半个小时,认真听了一遍没问题,这才将两个磁带都收起来,长舒口气。
“你就在这里待着,哪里不要去。等事情结束后,我会给你一笔钱,然后你就可以去粤省。保证你够花一段时间。
但是……你要是不想这几日老老实实,那我……”
邵毅眼里射出两道冷漠的眼神,曹爽哪见过这种场面,立刻惊得什么话都不敢再多说。
“你也别想着跑,你这些破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但你要是影响了我们的事情,那我保证,你要么这辈子永远像个缩头乌龟躲着,要么你将永日不得安宁。听懂没?”
“懂懂,必须懂,我一直很配合你们呀。”
曹爽连忙点头,又忐忑地问:“您录这些谈话内容做什么,是不是要交给警察,那我岂不是也……”
邵毅淡淡地扫他一眼,“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怎么不想呢,现在知道怕了。不过你也不要太担心,如果真有用到的时候,你也只是个小人物,不会真有太重的处罚。
前提是,你要好好配合,不要再起什么幺蛾子。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若是以后改邪归正还好,若还想像前面那样,那你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我们既然能整治比你强很多倍的人,自然也有办法拍死你这个小喽啰。老实说,要不是……你这时候说不定在南沟里烂成泥了。”
南沟,黄桥镇西边的沟,下面有一条淤泥河,水特别混浊,部分河段被人承包起来养鱼,几乎每年都有人掉下去淹死。
曹爽一听这话,更是冷汗涔涔,再也不敢乱说话。
邵毅本想将曹爽锁在这个房间里,但想了想,这样有非法监禁的嫌疑。
赵鹏反复说过,即使他们现在为了整治恶人,或者进行原始积累需要耍一些手段,那也要是在守法的范围内。
不能给自己留下黑点。
要知道人变坏本就是自小而大。
没人天生像做恶人,都是因为先做一个很小的坏事,然后慢慢放大,最后一步步变成穷凶极恶的大恶人。
邵毅还记得赵鹏说过,人如果做事情违背了良心和功德,短时间看似得到很多东西,但是拉长时间段,一定会走向毁灭。
要么是精神上处于愧疚和不安,灵魂无处安放,要么就是一路错到底,最后陷入牢狱之灾甚至被绳之以法。
也就是赵鹏常说的话: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他要让自己的企业从开始就干干净净,不能在做大做强后,让人发现原来当初是建立在黑暗的基础上。
邵毅想到这里,便准备这几日老老实实守着曹爽,陪他一起吃住,他要做什么就陪着,不限制他的自由。
这样看起来还是有点嫌疑,但嫌疑已经降到最低。
是他能想到最好的办法。
至于录音带直接让赵鹏来取,他不放心交给别人。
赵鹏说过这个录音带事关重大,不得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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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今天不是周末,但赵鹏有必须请假的理由。
老师们也没为难他。
知道他家里事情比较多,另外他的学习成绩实在没得说,一直稳定的好。
那么限制他就没什么意思。
很多老师甚至认为赵鹏的知识结构比他们这些老师还要强,强行让赵鹏听课反而是浪费赵鹏的时间。
青铜给王者教学,委实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