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有鬼这种东西?
齐翌忍不住想。可他当了这么多年法医,之前怎么从来没遇到?
如果真的有鬼……
他握刀的手捏的更加用力,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梆硬的刀把硌的他指节发疼。
但……
惊恐之余,他居然升起了丝丝兴奋。
真要有鬼,把这玩意研究透了,是不是意味着法医技术将迎来革新,死者能真正开口说话?
他忽然感到又刺激又害怕,表情狂热起来,眼里露出变态的凶光。
嘴角咧开,猩红的舌头舔过红唇,齐翌站起身。
得想个办法把TA引进来……
可能是出于心理上的自我保护,防止被吓成傻子,齐翌竟在极度恐慌下进入了工作状态,逐渐变态起来。
这种情绪现象叫歇斯底里。
提着菜刀,他再一次在房间里转悠起来,第四次翻箱倒柜,把整个家重新检查一遍,还是什么都没有。
最后一站是卧室,他检查完后,目光落在床上,暗想:“我现在大概是被监控着,那么,我躺倒床上装作睡着了,能不能把目标引出来?”
他其实已经丧失了大部分的逻辑思维,想当然的觉得有道理,提着刀钻进被窝里,蒙住了自己头。
为了方便行动,他鞋子都没脱,手机也装在口袋里,并拉上了拉链,防止滑落出来。
与其被未知的恐怖一直折磨,不如直面恐惧和它殊死一搏,说不定还能有所收获。
过了两分钟,他又想起件事,掀开被窝出去把灯都关了,并抓起餐桌上的警察证捏在左手手心——他下意识的认为,就算真的有鬼,警用品应该也是能够辟邪的,这东西或许好使。
摸黑回到被窝,齐翌蒙着头,浑身瑟瑟发抖,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又或者都有,还夹杂一点儿兴奋。
糟糕,窗户忘了开……
不过如果真的是鬼的话,穿墙穿窗什么的应该轻而易举吧?
他胡思乱想着,多数时候都在脑袋里排演真要有脏东西该怎么办,是先把警察证照它脸呼下去,还是直接给它一菜刀。
想着想着,敲窗声再次响起,受被子阻隔,听上去比之前都要轻的多,险些被他的呼吸声掩盖。
他身子完全绷紧,再怎么歇斯底里,真要直面未知恐惧时,都难免发憷胆怯,心里也打起了退堂鼓。
很快,外边响起了点别的动静,好像有东西进了家里。
齐翌有些后悔了,想要掀开被窝开灯,但是又不敢,现在已经没有退路可言,要么搞死对方,要么被对方搞死。
他屏住呼吸,仔细聆听着周围动静。声音越来越近,齐翌也愈发紧张,床单都被他的汗水打透。
忽然,他感觉脚边的床垫微微陷下去一块。
有东西上床了!
陷落感越来越近,很快从脚挪到了腰部,齐翌再也按捺不住,猛地掀开被子朝床垫下陷的方向罩,同时一声怪吼,整个人从床上弹起,左手证件右手刀,向前方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