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齐翌一如既往的起了个大早。
老池忙了一宿,和衣躺在齐翌家的沙发上,鼾声如雷。
齐翌自己也困得哈欠连天,便没打搅他,轻手轻脚的给自己泡了一大杯黑咖啡灌下去,径直去支队,披上白大褂到实验室拿毒理学报告。
无名歹徒体内含有相当高剂量的神经毒素、肌肉毒素和凝血因子,实验室向动科院要了详细数据,经对比确定,歹徒体内的毒素与太攀蛇毒液主要成分吻合。
通过毒素的血液浓度推断,注入歹徒体内的所有毒素总量超过300毫克,而齐翌查到的太攀蛇毒液与毒素数据报告显示,该毒液皮下注射半数致死量为0.106毫克每公斤……
歹徒体重72公斤,即使以300毫克的预估下限值计算,也够三十九个他死一半了。
揣好报告书,齐翌回到办公室,费劲的把两缸土坛挪到解剖实验室,又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背起歹徒尸体放到解剖台上。
抓起歹徒身上的蛇尸,从头到尾观察了一阵,这几条蛇长着黄底黑花的鳞片,蛇头被枪崩烂了,蛇身还很光滑。
他拿起解剖刀,手起刀落剖开蛇尸,仔细观察:
“果然,不只是毒牙,就连毒囊都摘了……boss果然不愿杀他,而且这种‘不愿意’还非常强烈,他是想争取到我乖乖跟他走吗?”
放下蛇尸,他又干脆利落的给歹徒开膛破肚。
“没有其他任何致命的机械性损伤,心肝脾肺肾等内脏也未见异常,胃内容物看起来也没什么问题,看来确实是死于蛇毒。”
缝合好尸体送回尸柜,齐翌又给风安区的同事打了个电话,问问那边的调查进展。
猴赛雷早在前天晚上就出境了,没有办法继续追踪,但是施工队的工头主动去风安刑侦支队报了道,讲述了上月中旬在民宿里的施工情况,上午主动配合警方砸掉厕所墙壁,找出了埋在水管和布线塑料管里的机关。
“塞吉见的人应该住在404,机关却埋在503……是想误导我们吗?”
想不明白,齐翌决定放弃思考,线索太少了。
拜托那边的同事有进展跟他说一声,他挂断电话,给老池打过去。
“起床没?”
“我TM已经在支队了,在食堂吃午饭呢。”
“哦,我在解剖室,你过来……算了,我办公室见吧,你吃完饭过来,顺便帮我带一份。”
挂断电话,齐翌回到自己办公室,才刚坐几分钟老池就提着打包盒来了,他把饭菜递给齐翌,脸上挂着黑眼圈:“张俊约你今晚老地方见面。”
“好。”齐翌一边吃饭,一边指着玻璃缸:“下午动科院的人要过来领它,带回去看看它是不是真的能服从一些简单指令,你帮我交接一下。”
老池满脸都写着拒绝:“为啥要我来?”
“我得把铜人切开,把里面的死婴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