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静怡还是拘谨的摆了摆手,又往旁边挪了挪。
杜昂没再靠近,只是坐在一边帮忙添酒,不时陪着笑。
酒足饭饱,邹静怡不知不觉喝了不少,她再醒过来,已经在酒店的床上。
暧昧的灯光下,杜昂拿着手机对着床上的邹静怡一通乱拍。
人堕落的速度很快,就像掉落悬崖,他太缺钱了,他也不想这样的。
邹静怡吓得魂都飞了,连忙用被子捂住:“你干什么?!”
杜昂放下手机:“姐,我陪您一晚上也喝了不少酒,我看您也不像缺钱的样子,我给您打个折,3688。”
这个女人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第一反应就是找手机报警。
“我要报警!我手机呢!”
杜昂早就把她的手机拿在手上,他拿在手上摇了摇:“报警?姐,你有没有搞错?是你们叫的我,你报警把你也一起抓了吗?更何况我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
邹静怡默不作声,报警她自己名声也毁了,而且她没有实质性的损失,不如给点钱。
最终她也没有报警,只是给自己儿子打了电话。
听到这里,老池忍不住呸一声:“真他妈恶心!”
姬承鹏点上烟,有些唏嘘。
郑舒云赶到酒店,杜昂才知道邹静怡竟是郑舒云的母亲,他慌慌张张的解释,又当着的郑舒云的面删了照片,郑舒云只是冷着脸带着母亲离开。
郑舒云已经动了杀心,他认定母亲已经受了委屈,只是不想他太过担心,再加上为了自己名声考虑,故意说杜昂没有得手。
第二天,杜昂在公司遇到郑舒云,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没发生,杜昂松了口气,以为误会已经解开了,殊不知他只是不想让杜昂有戒心。
“原来……如此!”
齐翌吐出一口长长的浊气,他大概知道自己为什么在现场会堵得慌了。
大概是多年办案养成的直觉?
稍微定一定神,齐翌又问:“那黄茵呢?他为什么要把杜昂的尸体丢到黄茵家?”
……
次日上午九点,齐翌在宾馆里见到了黄茵。
她坐在支队的接待室,看起来很憔悴,脸色又黑又黄,看起来瘦了不少,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
齐翌找来姜晓渝陪着她。
“我不敢回家,一闭上眼就看到杜昂死不瞑目的样子,上班也没状态,我请了假,就在你们对面的宾馆开了间房,看着警徽多少有点安全感。
我打算等案子破了把房子挂二手,出去走走散散心,或者干脆回区县老家里生活。”
她的一生在最辉煌灿烂的时候,被迫迎来了重大转折,惶恐不安之余,整个人都显得茫然,焦虑。
齐翌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跟她说:“案子破了,凶手已经落网,你不用担心。”
至于有关杜昂的那些细节,他什么都没说。
既然已经跟杜昂分手,这些事情她就没有天然的知情权,告诉她杜昂的经历也只会让她更加难过挣扎。
“居然是郑舒云……”黄茵难以置信,一时半会消化不了这个真相:
“怎么可能?他们关系明明那么好,以前我还在单位的时候,还有人让我小心郑舒云,甚至我有时候看见他俩都有点酸溜溜的。”
“所谓关系过密只是无稽之谈。”齐翌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至于郑舒云……可能正是因为他们的关系非常好,才更让他怒不可遏,导致彻底失去理智吧。”
母亲疑似被人欺负了,那人还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背叛?”黄茵不能理解。
齐翌摇头:“涉及被害人的隐私,无可奉告。”
“那郑舒云为什么要把尸体放我家里?”黄茵追问,她紧紧握住拳头,表情很不自然:“我跟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害我?我的人生都被他毁了!”
被毁了的何止是你?旅完游回来她依然可以继续生活,杜昂却再也回不来了。
齐翌斟酌了下语言:“他把杜昂关押了三天,殴打了三天,也拷问了三天,知道了很多事,认为杜昂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你和你的家人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所以他把尸体放你衣柜里,想要在你拉开柜门的时候,让尸体扑进你的怀里。”
他的语气非常平静,但话里透露出的满满恶意让黄茵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更加激动:“我有责任?我有什么责任?跟他分手吗?他出轨我还不能离开他?这是什么道理?”
“因为购房款……”这句话齐翌没说出口,他继续说道:“你没有错,你家人也没错,错的是骗他借高利贷的那帮犯罪团伙,还有失去理智陷入偏执的郑舒云。”
“他真的借了高利贷?”黄茵又是一颤:“为了买房?”
齐翌沉默,案子具体细节对她同样无可奉告。
她眼睛红了:“为什么会这样?我爸妈的本意,是想让两家一起给我们买好房子车子,让我们婚后生活的更加安定,房贷压力也能小些……
他拿不出那么多钱直接说啊,我们大可以少出点首付,或者干脆买小点的房子,再不行我家里多出一些也没关系,为什么要去借高利贷?”
“他并不知道那是高利贷,以为只是朋友间的借贷。”齐翌也有些感慨:“所以我刚刚说他被骗了。”
黄茵一时说不出话,过了半晌才喃喃道:“他为什么不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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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一下,感觉这两章的内容还是合一起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