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最好的几个你晓得不?”
“晓得啊,你安吉婶,彩来婶,迎妹婶,都和她好的不得了。”
他啥时候又多了一堆“婶儿”?
记下这些名字,再问清楚住址,齐翌起身就要走。
宋瑞美拉着齐翌:“干嘛?饭都顾不上吃了?坐到!吃完饭再……”
“妈,我吃饱了,人命关天,没跟你开玩笑,黄氏秋现在真的很危险。”
宋瑞美这才放开手。
齐翌:“走吧,我们先去油菜地看看,不行的话再去那几家问问情况……晓渝,打个电话回所里,让他们帮忙查查监控。”
一行人抹抹嘴,起身就走,宋瑞美追在后面喊:“注意安全,早点回家,饭菜给你们留到起!”
“知道了!别等我们,晚了自己先睡!”
……
齐翌老家的村子,虽然建设程度挺高,还被当成新农村的典型报道过,但再怎么说也还是农村,农业经济为主,大片地域仍是农田,居民区和宅基地只占了很小的溂
村里不说家家户户有田,也差不太多,只是有些进城务农的把地“租”了出去而已。
齐化吉因为崽子嗑药家道中落,家里的大农田没保住,收了点钱跟别人置换了片小田种些菜,离村子也远,得翻过一座矮山,再沿着别人家的田埂走二十多分钟,过去起码要走大半小时。
听说齐化吉有意把村子里的房子卖了,在那边重新盖,但没批下宅基地,而且猪圈又在村子另一边,生活什么的都各种不方便,每天还是早出晚归。
这也是现今多数新农村的现状,宅子都聚在一块,农田却分散的很远,下地并不是很方便,地势平坦点的还能骑摩托,像他这种要翻山的就麻烦了。
齐翌让齐化吉带路,一行人开着电瓶车到山脚,然后打着手电上山。
天已经彻底黑下来,山里时不时响起鸟叫声,齐化吉手脚步很快,手电四处乱扫。齐翌和姜晓渝落后了几步。
姜晓渝:“我觉得黄氏秋很不对劲,二十年下来都没啥交情,忽然就跟你妈好上了,而且我没记错的话,你被老千会盯上也就是这两年的事。”
齐翌:“你怀疑她跟老千会有关联?提前二十年往这边安插人手,嫁给一个普通村民,生了个不争气的孩子,不觉得太离谱了吗?”
姜晓渝有些迟疑,分不清齐翌是肯定还是否定,干脆顺着自己的思路说:“未必是提前几十年布局,也可能是前几年才选中了她,她不是暹罗人吗?父母都……”
“二十年没见面,何况还是几乎以出卖的方式把她嫁过来,我不认为她和家人还有什么感情。她的丈夫孩子都在这,根就长到这了,用父母做筹码,恐怕分量不够。”
“那就用她儿子,齐翰功不是嗑药吗?而且还和犯罪团伙……”
“没猜错的话,齐翰功背后那帮饲养乌鸦的团伙跟老千会是对头。”
姜晓渝思路打结了:“那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了,你觉得呢?”
齐翌不言,静静地往前走,姜晓渝追上去:“翌哥,你是不是已经掌握真相了?”
“太晚了,先找人,山里不安全。”
“你就是知道真相了,为什么不肯说出来?你不是喜欢卖关子的人啊。”
“为了我好。”
姜晓渝:……
这话她没法接。
紧赶慢赶,他们终于在九点前赶到了菜地,只看到倒塌的小棚子,附近的菜也被糟蹋了一片。
齐化吉浑身僵硬,冲进倒塌的棚子里,看到了几点血迹,还找到三根指头,目眦欲裂:“翰功!”
看着他捧着的指头,其中一根断指的根部还纹了半枚黑桃,边缘模糊,褪色严重,已经变成淡淡的黑青色。
齐翌问:“齐翰功的手指?”
“是他,这纹身是他高中时纹的,当时我气的说要剁掉他那根指头。”
“给我看看。”
齐化吉把手指给齐翌。
“血还温热,这种天气,肯定刚断不久,可能就在几分钟前,人没走远!”
两特警散开,沿着菜地和田埂上的痕迹往前找。
“边缘整齐,骨骼断面光滑,但两侧伤创不完全齐平,中间略突,用的是剪子,钢丝钳?还是雪茄剪之类的锋利绞剪?”齐翌看着周围环境,分析起作案凶器,:“这里发生过冲突,但不大,应该很快控制住了……
“考虑到断指多是非法集团的惩戒措施,齐翰功应该是触犯了霉头,或者没完成任务,生命安全暂时无忧才是。”
听到这话,齐化吉稍微放心了点,现在才算彻底相信了齐翌的话,齐翰功处境危险,抓到他才是救他。
而且……
“齐翌……警官,这指头还有希望接回去吗?”
“有,前提是抓住他,越快越好,时间长了就没戏。”齐翌收起断指:“我们也别在这干站着,周围看一下,歹徒可能就在附近。”
姜晓渝拉拉齐翌的衣角:“翌哥,你仔细听听,是不是有人在哭?”
“嗯?”齐翌闭上眼睛,放平呼吸,他豁然扭头看向东边:“有个女人在哭,前边林子里面,走,过去看看!晓渝打电话回去喊增援。”
叫回两特警,齐翌一行五人关了手电摸着黑往前面跑,他们钻进山林,声音清晰了很多,几个人再次加快脚步。
齐化吉脸色骤变,认出了人声:“是我老婆!”
姜晓渝比之前更谨慎了:“会不会是陷阱?”
特警不以为意:“儿子手指都被切断了,她还能配合人家搞陷阱?”
“万一有人威胁他呢?不听话再割两根指头。”
齐翌:“小心无大错,都注意着点脚下,稍微分散点,尽量围住对方,枪都架好,情况不对直接打,我扛着!齐化吉,你站我们身后,别吭声,能不能救出你老婆就看这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