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康寅抬头仔细观察,得出结论:“承重墙很厚很宽,又没封顶,上边趴一个人绰绰有余,你们在下面视线被阻隔也看不到他。”
齐翌微微眯眼,琢磨一番后,安排几名特警下去看看地道通向哪儿,自己则和姜晓渝一道上了五楼。
又看到那堵被拆掉的承重墙,齐翌观察片刻,目光便落到周围的墙柱上,仔细检查一遍,确定墙柱上都没有可疑痕迹。
站在最后一堵承重墙下面,姜晓渝抬头看了几眼:“这怕是搞错了吧?什么痕迹都没有,他们怎么爬上去的?又有机关?”
齐翌打起手电,对着墙顶照了半天,忽然用力抬手,朝上抛出手电,同时盯着地面上的影子。
手电被抛到最高处,影子顶端忽然钻出道弧度,随后弧度越来越大,描成一抹人影。
人影下意识抬手,紧跟着消失不见,却是手电掉了下来,落回齐翌巴掌。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怒吼一声跳了下来,直扑齐翌而去,手里寒光闪闪,明显抓着凶器。
齐翌猛抬手电照在歹徒脸上,同时低声喝道:“晓渝!”
姜晓渝应声而动,她身子比大脑反应更快,猛冲上前,蹬脚矮身拧腰,钢鞭似的右腿撕出呼呼风声,准准的踢中歹徒侧腰,沛然大力瞬间爆发,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歹徒身子被砸到墙壁上,粘了两秒才滑下来。
“啊!”
一声惨叫这才在齐翌身边响起。
“嗯?”齐翌愣住,怎么会是他身边?
忙侧头看,才见姜晓渝蹲在地上,双手飞快搓着小腿,泪眼婆娑,快疼哭了:“疼疼疼……嘶哈嘶哈!呼……呼……”
蹲了一小会儿,她干脆一屁股坐地上,捧着脚用力吹起来。
齐翌默然无语,踢开落在地上的刀,拔出枪朝着歹徒走去,才发现他已经晕过去了。
生面孔,皮肤黝黑,个字矮小,宽额高颧,大鼻头厚嘴唇,是东南亚人。
掐开嘴仔细看了下,发现是颗假牙,上边还嵌有毒囊,齐翌想了想,从兜里摸出螺丝刀,插进歹徒嘴里。
这动作把齐康寅吓了一跳:“你要干嘛?”
齐翌懒得理他,随便撬了两下就把套在他磨牙上的假牙套撬了下来,只是他动作略粗暴,难免流了血。
齐康寅不知道这些,也看不出真牙假牙,看着齐翌面无表情的收起牙齿,又劈头盖脸打了歹徒十几个耳光,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决心等会儿一定要更配合点。
齐翌也是个变态,得罪死他没好果子吃,日后受报复是日后的事,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再说……
“这都没醒,晕的挺厉害。”齐翌抬头看着墙顶,暗暗握拳,想到此前侦查的时候,这歹徒可能就趴在上边居高临下偷偷观察他们,心底后怕之余,也有些憋闷。
有没有可能,当时宋瑞美也在上边看着,和他失之交臂?
如果在,她为什么不吭声?
齐翌回过头,喊来边上两名刑警把歹徒带下去,又侧目看向齐康寅。
齐康寅忙点头哈腰,上前在墙上预留的插座孔位上抠起来。
抠了片刻后,他眼前一亮,拽出两根小小的铁线头。他试着拉了下其中一根,发现线头被卡死拉不动,又试着拽另外一根,就听见啪的一声响,一截绳梯被甩下来,末端离地半米左右。
这烂尾楼随便装修一下,估计就能搞成密室直接营业了。
齐康寅又抓着刚刚拉不动的线头,发现这次能拉了,但也仅能拉出四五公分,拉一次绳索就被收上去一截。
俩线头交替拉了会儿,齐康寅就心里有数了:“挺简单的小机关,我推测墙里有个发条,左边线头拉动,里边发条收紧,绳梯就会被收回并卡在原位,右边线头拉开,卡针就会收回,解除限制,绳梯就会往下落。拉到顶的时候发条拧到极限,左边线头就拉不动了,这时拉右边线头,发条猛的回旋,就会直接把绳梯甩下来。”
齐翌:“又是你设计的机关?”
“没有,不过思路我知道,做过类似的。”
齐翌点点头。他手有伤,不好爬绳梯,就让姜晓渝上去看看。她还没完全缓过来,却也当仁不让,一瘸一拐地走上前,沿着绳梯爬上去,在顶上仔细搜寻,她很快有所发现:“翌哥,上边果然有痕迹,除了灰尘足迹外,还有一大片相对干净的区域,我估计是有人趴在这儿,衣服蹭掉了这一片的灰。”
许是觉得自己刚说了句废话,毕竟歹徒刚刚才从上边跳下来,姜晓渝吐吐舌头,继续细细勘察。
过了两三分钟,她得出结论说:“从足迹和轮廓来看,近期应该只有一个人上来,痕迹层次分明互相交叠,他上来过不止一次,但应该是同一个人,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体型比较匀称健硕。”
齐翌莫名松了口气。
但问题紧随而来——这机关是曼温妙集团留下的,而宋瑞美却是被老千会的冒牌货拐走,他们怎么知道沉重墙里的机关?
二者的行为套路并不相同,老千会除了冒牌货外其他手段比较接近传统的犯罪集团,而曼温妙一伙则酷爱装神弄鬼……
不,曼温妙曾经隶属老千会,如果他几十年来都是这个套路,那以老千会对他的了解,逆推出机关也很正常。
他正思索着,就听姜晓渝忽的又说:“等等,上边也有一样的机关,估计和下边喇
姜晓渝在上边摸索试验,确定顶上藏着的两个线头和下边作用一致,随后又仔细观察周围一圈,打着手电看看附近的柱墙顶部,发现还有两处存在痕迹,于是便从上边下来,又仔细看了看其他几处情况。
勘察结果和刚刚大同小异,足迹花纹也一致,姜晓渝推测趴在顶上的都是同一个人。
齐翌看向齐康寅:“以你对团伙的了解,搞这些机关,有什么目的?”
“不清楚。”
“不清楚?”齐翌很不满意:“你帮他们装神弄鬼这么多年,连目的都不一样?”
齐康寅解释说:“我是为了搞钱,但他们有什么目的我真不知道,我问过,他们不肯说,我估计是个大秘密,只有高层清楚。至于这边的机关……如果是我的话,肯定挂几个人偶上去,把目标唬住,基本就任我摆布了,用来偷袭或许也不错,其他的作用我也想不到。”
齐翌:“你接没接触过高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