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池走散,齐翌好像有些慌张,回头四处张望:“老池!老池!池宇贤!人呢!你tm死哪去了!”
喊了片刻无果,他又颤抖着掏出手机,接连打了几个电话,仿佛才想起来没信号,气的用力挥挥手,又摸出对讲机不死心地喊了两句,仍没得到回复,才颓然地坐到地上。
过了一两分钟,他才深吸口气,站起生咬牙切齿道:“别以为这就能吓退我!”
他小心翼翼地顺着来路往回走,走了十几分钟,终于摸回刚刚遇袭的地方,仔细蹲了片刻,不见猿猴和银背大猩猩踪迹,树上的乌鸦也稀拉许多,不像之前那么密集了,才略略放下心,从草堆中走出来。
地上的痕迹比先前乱了很多,他废了些功夫才重新咬准老千会一干人留下的足迹,继续向前摸排。
越往深入,林地草木就愈发茂密,更加难以前行,但相对的,老千会等人留下的踪迹虽被植被遮挡,但却反而更加明显了。
披荆斩棘地穿过林子,总会留下些痕迹,通过被踩踏的草叶,被折弯甚至折断的枝干,齐翌准确找到老千会等人前进的方向。
走了不知多久,他穿过一片极其茂密的竹林,终于找到一处小小地山洞,并看到山洞口有大量进进出出的足迹。
但,山洞极其狭窄,仅容一人弯腰通过,他用布片蒙着手电往里照了片刻,只见里边黑黢黢一片,看不到底,只隐约有几双幽森翠绿色的眼睛反射着光,大概是藏匿在山洞里的野兽。
饶是齐翌的熊胆,此刻也有些打鼓,那山洞就像一只微张的嘴,散发着说不上来地阴寒气息,仿佛要把他整个吞掉。
“恐怖片的主角,这时候就该作死下去探索,然后打出GG了吧?”齐翌暗暗吐槽,仔细观察周边环境,打算记下这里的地形地貌,回头带上大部队回来搜寻。
左右上下仔细扫了几眼,确定自己把这片区域记下后,他就准备转身离开,却忽见竹林外多了一团黑漆漆地影子,吓了他一跳。
抬起手电掀开布片一角,才发现那团黑影竟是此前被他摆了一道的银背大猩猩,此刻它眼睛得以重新睁开,正死死盯着齐翌。
“我操,它在盯我?幸亏身后这片竹林太密,它进不来,否则……”
刚想到这,就见那猩猩忽然抬头吼了两声,猛地朝竹林撞了进来。大猩猩神力惊人,比老池都夸张的多,几番重装下来,并不如何粗大的竹子便被撞地东倒西歪,甚至有几颗直接断裂倒了下来。
“淦!”齐翌被吓了一跳,这竹林恐怕阻拦不了猩猩太久。
他当即掏出枪,遥遥对准猩猩的脑袋。
猩猩体型虽然庞大,但终归是肉体凡胎,坚硬的颅骨也挡不住子弹,此刻它动作被齐翌所限,灵活的身手全然无法展开,正是击毙它的最好时机!
但齐翌指腹在扳机上僵持片刻,却忽地回头看看漆黑的洞口,再看看那头大猩猩,改主意了。
只见他枪口忽然朝斜下方偏移了几毫米,对着猩猩肩膀接连开了三四枪,看也不看自己的战果,径直把枪收回腰间,转身弯腰钻进了山洞里。
隔着三十多米距离,又是单手持枪,饶是以齐翌的枪法也大失准头,仅一枪命中,猩猩左肩顿时皮开肉绽,胳膊无力地耸拉下来,但这犹激发了它的血性,顿时仰天大吼,低下头时,却不见了齐翌的踪迹。
它怒火万丈的眼里闪过几丝迷茫,银背大猩猩的夜视能力一般,并不足以发现竹林那头的山洞入口,凶性大发的它又吼了两声,便抛下竹林随便找了个方向追去。
趴在洞口的齐翌见它跑远,暗暗松了口气,跟着又微微侧头,聆听山洞里的声响。
很安静,除了些许虫鸣,以及水珠滴落的声音,并没有其他动静。
“外头这么大的动静,里边都没回应,是人不在山洞里,还是说有诈?”齐翌心念电转,身子匍匐着倒退,很快彻底退进了山洞里,抱着布片的手电快速扫过周围,随后落到地上压着光。
短短刹那,他已大致摸清了洞中情况,这里应该是处天然形成的洞穴,相较洞口,内里空间开阔了不少,布满钟乳石笋,且有条弯弯曲曲地小道通往深处。
除此之外,洞中倒算得上“生机勃勃”,盯上钟乳间挂了些许蝙蝠,地上石笋间隙则生长着少许杂草,遍布青苔,还有不知名的菌子生长其中,估计有毒,齐翌不敢碰。
耳边隐约能听见虫鸣蛙声,想来有虫蛙躲藏在草叶间,但个头不会太大,蛇应该是没有的,毕竟草叶不多也不密,藏不住蛇。
也不知这些虫有没有毒,但看地上密密麻麻地进出足迹,想来威胁不大。头顶蝙蝠的数量也不多,齐翌甄别片刻,和三大吸血蝙蝠都不符,应该也没危险。
如果山洞里没人……
齐翌心思活络起来,重新抓起手电,想了想,又把枪捏在手里,退出弹匣装满子弹,再把几个备用弹匣也填满了,随后从口袋里摸出个不知名地小玩意,贴在地上按下了开关。
无事发生。
等了半分多钟,那东西忽然发出极轻微的biubiu两声,他脸上浮现些许笑意,弯腰将开关关闭,把东西收回口袋,小心翼翼地往前摸索。
貌似有点作死,但没关系,他有分寸,不说富贵险中求,为了取证,担点风险也是应该。
山洞极深,地上的青苔又很湿滑,他走的不快,小心翼翼地摸索了半天也没到头,但能隐约估算到时一路向下的,且有愈发宽阔的势态,初时才勉强能容一人弯腰前行,此刻他已经能昂首挺胸,且左右两旁还有富余的空间。
估摸着走了一千多米,他忽然闻到一股恶臭,隐约带着点骚味,似是粪便,却有和他常接触的粪便有所不同,说不上来的感觉。
恶臭味往往带有一定的毒性,而且可能挤占氧气。虽然地面青苔上的足迹仍然明显,但不能排除对方戴着防毒面具的可能。
齐翌不敢大意,暂且折身往回退了几十米,找到只拳头大的癞蛤蟆,戴上手套一把将它抓住,就这么捏手里重新走回闻到恶臭的地方,把蛤蟆往前一丢。
癞蛤蟆呱呱叫了两声,快速往前跳跃,跳了十几步后,在墙角停了下来。
齐翌观察片刻,略略放心了些,往前走到蛤蟆身后,再次抓起它往前一丢。
蛤蟆如果会说话,这会儿高低得骂两声妈卖批,但它只能呱呱两声,落地后又往前跳了一阵,跟着又犯了懒,趴地上不动了。
它大概对自己身上的保护色很有信心?
齐翌决定让它进一步怀疑蟆生,再次追上去,如法炮制。
如此反复七八次,那只癞蛤蟆崩溃了,肚皮一翻四脚朝天,身子微微抽搐。
齐翌有些惋惜,眼下恶臭更加浓烈,正是用蟆之计,它却遭不住了。
“不过走了这一路都没什么异样,这气体就算有毒应该也很微弱,而且氧气含量也还挺高,应该没有威胁。”齐翌观察着地上青苔上的痕迹:“就是不知道这些气体可不可燃,点火的话会不会引起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