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触碰到老池的知识盲区了,但也越发让他不安:“这几天肯定不安生,不如今晚你去我家睡?”
“不用了,家里陷阱一直没撤,很安全。”
老池也没强求,只让他小心。
很快到了负一层,老池打着哈欠:“我就不跟你去办公室了。这会儿应该也没什么事,我得找个地方摸会儿鱼打个盹儿,一宿没睡,困死了。”
“行,下班叫你。”
回到办公室,齐翌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条,上边写着个电话号码,他犹豫要不要打过去。
他挺想知道究竟是谁在隔了一个多月后,以这种近乎有罪推定的方式来为难他,这或许跟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提的“内鬼”有关。
犹豫片刻,齐翌还是把纸条收回口袋。
现在还不到时候,他对李长卫也缺乏了解,即使王支队说他算半个自己人,之前在办公室里也一直在打圆场“搞变通”,齐翌还是不太敢相信这个人。
再看一遍视频吧。
他刚开电脑,座机就响了起来。
“你好哪位?”
“传达室,我李覆。”浑厚沙哑的声音从听筒传出:“你出来下。”
“李伯?怎么了?有我快递?”
“不是,有个女人找你,年纪挺大的,又不肯说是谁。”
齐翌莫名其妙:“有人找我?行,我出来看看。”
挂断电话,齐翌很快走到大门口,他远远地便看到抹十分熟悉的身影,不由愣了楞,加快脚步,朝着伸缩门外的中年女子小跑过去。
女人身上穿着米色的醋酸衬衫,底下是一条深咖色的西装裤,看着五六十岁的样子,脸上虽爬满了皱纹,两鬓也已斑白,但五官依然精致,红唇饱满,鼻梁高挺,眼睛亮而有神,看得出她年轻时一定是个美人。
她撑着把小巧的遮阳伞,时不时的勾着脖子往大门里头看。
“妈?你怎么过来了?怎么不直接给我电话。”
李覆的脑袋从窗子里伸出来:“哟,你妈?唉哟,妹妹你早说呀,早说是齐翌的妈妈,我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在外头晒太阳,快快快,进来坐。”
“谢谢,不用了。”中年女子回李覆一句,眼睛始终直勾勾的盯着齐翌的左脸。
李覆赶紧打开伸缩门,女子上前,拉着齐翌走到一旁,抬手覆盖上齐翌的左脸,指尖在他淡淡的刀疤上划过,问:“受伤了?”
齐翌浑身一僵,勉强挤出笑容:“没有的事,自己不小心划到了。”
“骗人。”女子巴掌一收,恼火的在他脸上用力掐了把,又心疼的松开,问:“什么时候受的伤?疼不疼?也不跟家里说。你们单位怎么回事,你之前不是说当法医没有危险吗?这脸咋被人割成这样!我要找你们领导!”
“不疼不疼,”齐翌连忙拉住他妈,压低了声音说道:“都好了,真不算事儿。再说这也不关我们领导的事。妈,你讲讲道理,当警察哪有不受伤的。”
女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过身背对着警局,拉着齐翌的手:“跟我走!”
“妈,别闹。我这还上班呢,你看……”
女人头也不回:“这会儿你午休时间还没过。”
齐翌无奈,只能跟了上去,边走边问:“妈,去哪里啊?”
“走就是了,别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