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里的稻茬都抽穗开花了,我一觉醒来闻到稻花的香味,我还以为是刚立夏呢。”
“收割的时候留了那么长的茬子能不抽穗开花嘛,以前不小心留深的稻茬,抽穗开花的少了吗,不还是有花无果,有啥好大惊小怪的。”
“皮娃子,莫去搞那些稻花,小心沾一身蜜让蜂盯一头包。”
几个老庄稼把式站在田间地头议论完稻茬抽穗开花一事,用他们以往的经验认定稻穗开花无果后,围观的佃户们逐渐散去。
“嗡嗡嗡……”
秦小满抬手赶走围绕在他身边的蜜蜂,放眼望去,稻田里近三分之一的稻茬都抽出了穗子,不少穗子尖头开满了稻花。
最快的过个三五日稻花黄了就能结粒了。
“大柱叔。”
秦小满喊来在田间溜达的秦大柱。
“你问问其他各县的管事们,稻茬全都抽穗开花没有,没有的话就让他们再往地里撒些粪肥。”
“公子,撒粪肥做撒子?”
秦大柱想不通。
粪肥撒进稻田里面去,鹅鸭进去就得沾一身粪,回头拔毛洗毛的时候就算放皂角也很难处理掉。
“撒粪肥让稻茬长得旺一些,底下的松土虫子不就多一些?这样还能给鹅鸭打个牙祭省点粮食,快去吧。”
秦小满随口扯了一个理由敷衍过去。
反正他是败家子,做事就图一个乐子,谁还敢质疑他不成?
“公子说得也有道理,可这人工成本和粮食比起来……”
秦大柱还要再劝,却见秦小满早就溜达着走远了,只能叹息一声。
“公子又开始胡闹了。”
秦小满绕着庄子外面的稻田走了半个时辰,回到庄子上干了两大碗米饭。
经过二十来天的长途跋涉和风吹日晒,他现在皮肤晒黑了一些,由于特意补充营养加上每天运动量充足,原本瘦弱的臂膀上,已经浮现出了坚实的肌肉。
哪怕只有一小坨,至少不会像之前一样,用巧劲抽几鞭子就要死不活的。
“忙活这么多天,乍一闲下来还真闲得慌。”
秦小满干脆找了个葡萄架下的阴凉地,抱起《大乾杂记》读了起来,增加对这个朝代和世界的了解。
书读了二十多页,日上三竿,唐清柔才宿醉醒来。
“唐姑娘,你的早饭在厨房里温着,天璇姑娘刚才派驿站的人来传信,说押运粮食的兵队到了,请你去调度。”
秦小满说着又翻了一页书。
看了一半,没听到唐清柔有什么动静,他抬头望去,旁边的肖成梁揶揄一笑。
“别看了,在唐小姐的眼里粮食比任何事都重要,她早就骑上马跑远了。”
“……”
说好的要保护他的身家性命,果然是醉话。
秦小满知道唐清柔是那种事业心极强的姑娘,对此也表示理解。
他继续看书。
等到中午开饭时,唐清柔踩着点带着天璇回来了。
“秦公子,方才太着急没和你打声招呼就走了,还请见谅。”
酒醒过后的唐清柔比昨晚多了分客套和疏离感。
“我从驿站回来时,遇到章县令亲自带队在搜查逃犯,他让我提醒你近日小心一些。”
“多谢。”
秦小满也很客气,仿佛昨夜把酒言欢的事根本不存在。
他让月季又给两位客人加了座位。
这一加。
唐清柔和天璇就在庄子上呆了三天,真的一步没有离开。
直到章县令傍晚时分亲自登门,告知有人在京城一带看到王耀辉出现,接上官命令要调派富阳官差去安顿灾民,暂时不会再继续搜查王耀辉的踪迹。
“这王耀辉诡计多端,秦公子你自己还是要小心。”
章县令奔波三天三夜没合眼,黑眼袋都快挂到鼻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