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盐务一事,杨坚的目的是整顿好盐务,而不是组建一个盐务监!
组建盐务监只是一个过程,整顿好盐务才是结果!
他杨勇可以通过盐务监,来完成杨坚的意志,难道自己就不能用其他的方式,来完成杨坚的意志了?
张衡沉吟了片刻,缓缓道:“所以说,你的意思是,本官如今要在证明,盐务监无法整顿盐务的同时,还得拿出自己的方法来将盐务整顿好?”
你终于听明白了……
汪云心累地点头道:“张郎君所言甚是。”
……
“殿下,昨日卖盐六十五斤,共收五铢钱一万零四百文。”
杨勇正例行着公事,走后门来盐铺点卯。
史怀义站在一旁手拿着账本,满脸都是激动欣喜的模样,向杨勇报告着昨日的收获。
“如今盐铺已经开张四天,第一天卖出食盐四十五斤,第二天也售光五十五斤,算上昨日,盐铺收入共计两万六千四百文。
若是刨除掉制盐的成本,盐铺三日共获利两万一千两百三十二文。
殿下,暴利啊!”
史怀义照着账本一字不差地念完,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
以往只知道贩盐赚钱,却没想到竟然这么赚钱。
短短三天,就足足获利两万多钱,这还是在每天控制着售盐数量的前提之下。
要知道,城外的盐井已经开了第五座,每日的产盐数量已经接近三百斤了。
若是能将这些盐都运来卖光,一天的获利就能将近四万钱!
这还只是开始!
以后盐井一片一片地建起,那和捡钱又有什么区别!?
史怀义想着以后数钱数到手麻的情形,眼睛都有些直了。
“殿下,我们为何不直接将盐都运过来?现在百姓每天都来盐铺买盐,我们的盐连一个时辰都用不了就会被抢光。
臣觉得,即便是再来一百斤,也是可以全数卖光的。”
听得史怀义的话,杨勇不由地笑了笑,道:“怀义啊,你觉得,我们只是在卖盐?”
嗯?
难道不是在卖盐?
史怀义低头看了眼账本,不由地愣了下,随后一脸茫然地看向杨勇。
“殿下的意思是……”
“贩盐一事虽是巨利,但成本代价却也同样高昂。想要盐务监长久地稳固下去,我们就需要朋友,来帮我们分摊这些成本代价。
你若想一个人吃独食,无异于取死之道。”
杨勇这一番话,可算是在史怀义的头顶上直接浇了一桶凉水。
杨勇话语中的成本代价可不仅仅是金钱的代价,更多的,其实是关乎着朝堂之上。
盐务监已经触碰到了许多人的蛋糕,这一点毋庸置疑。
如果他们在朝堂之上没有朋友,要以盐务监一家之力对抗整个朝堂,那无异于螳臂当车。
就算暂时有着杨坚的鼎力支持,可只要杨坚一旦遇了不测,新皇登基,哪怕只流露出了一点点,对盐务监不信任的情绪……
那最后的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史怀义冷静了不少。
杨勇所说的确实在理,这让他心生惭愧之余,又不得不佩服杨勇能在这般巨大的利益诱惑下,还能保持着如此清晰的头脑。
“继续维持原样,每日增加贩盐十斤。”
杨勇话音刚落,外面却忽然传来一阵哄闹,这让杨勇和史怀义两人同时一惊。
未让他们吃惊太久,一名盐铺小厮便匆忙赶来。
“殿下,史总监,不好了,外面有人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