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寒暄几句便匆忙离开,等到他们一走,南桑自暗处走来,一身黑色紧身衣贴着她的身子,宛如灵蛇一般柔软纤细。
“大人。”
他接过南桑手中的袖帕捂在口鼻处深吸一口,随后扔在地上。
脸色有些异常。
“今日顾家庶女去了将军府,郡主被关了起来,送去的吃食皆被退了回来,郡主恐怕此刻还未用膳。”
大殿里的香味南桑很熟悉,她是用毒高手,但明德殿一直有人把守,又是谁能在太傅眼皮子底下塞了药在香炉里。
南桑话音刚落,明德殿便没有了他的身影。
夜里京城星火如豆,今日周易安断了东院一切吃食,连炭火也不给,这么冷的天,外头寒风号号的往屋子里灌。
东篱睡在外头偏房里,冷的打哆嗦,好在有萧君策送来的被子,白婳也不至于冷的睡不着。
但风吹来了窗杦,吱哑的响声很细微。
屋子里多了道黑影,鼻尖隐约嗅到了一点儿沉闷古旧的香味。
旁边摇篮里的孩子更是睡的香甜,她猛然睁开双眼。
“谁?”
白婳很警觉,眸子睁开的刹那间,是萧君策那张阴魂不散的脸。
他张口就要喊,萧太傅手里捏着那只肥鸟。
幽幽的说:“郡主如果不想吃烤鸟肉,就安静些。”
他语气似有些急促,身上更是有几分浅薄的寒意,似乎刚从外头赶进来。
赤乌被他捏在手里,一双鸟眼凸出,它觉得自己都快要断气了!
白婳冷冷扫了它一眼:“废物!”
让人闯进来了都不知道,白给它吃那么多好东西了,还不如喂狗。
“他一只鸟,你和它计较什么。”
赤乌忙不迭的点头,就是就是,它就是一只鸟而已!
“太傅这是暗恋本郡主不成,改为夜里偷花了?”
白婳坐起来,屋子里没点灯,有些暗沉,趁着外头的月色才能看清楚他的脸色。
这么大晚上,这狗男人来这里找她可不仅仅只是为了贪图她的美貌吧?
虽说她天生丽质难自弃,但萧太傅也绝不是好女色的人。
“你起来,吃点儿东西再睡。”
萧太傅起身挑了挑烛芯,将其点燃,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来。
热腾腾的冒着些白烟,香气一下子窜进她鼻子里。
竟然是一只烧鸡,这大晚上的过来,就是为了送一只烧鸡?
他剥开外头的草纸,将鸡肉分离,那双白皙好看的手染上了些油脂,却骨节分明,手腕苍劲有力。
她越发怀疑起这厮的动机来,冷不丁的说:“莫不是我那皇帝舅舅命不久矣,太傅大人赶来送鸡投毒,好让本郡主一并归天驾鹤西去?”
萧太傅面不改色:“要杀你何须投毒,还要白白浪费一只鸡。”
白婳脸色一黑,一阵咬牙切齿,但肚子的确是饿的厉害,坐下来眼巴巴的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