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豆腐也有,不过你这几天东游西逛的,练功时间耽误了不少,现在给我练功去,等饭菜好了叫你!”
“喔!”
杨安邦噘着嘴,向后院练武场去了。
打发了这个一千瓦的电灯泡,许彪冲着杨颖露齿一笑,说道:
“时间不早了,小颖你来帮我打下手,这样能快一点。”
杨颖被他称为‘小颖’,心中略感别扭,但是她在古墓派都是有丫鬟婆子伺候的,却不会做饭。
“这……我不知如何做……”
杨颖踌躇为难之时,却忘了纠正许彪的称呼问题。
“没关系,我教你!”
许彪没有让她在旁边歇着,而是略显霸道的说道。
某人说,通往女人心里的道路是那啥道,不过食道也是捷径,尤其自己动手参与的,更有感觉。
当然,许彪让她干的,主要是烧水之类的干净活儿,至于杀鸡拔毛这种,还是自己动手。
什么,你说亲兵?
杨安邦都该死哪去,死哪去了,亲兵这种生物,如果没有眼色,要他干什么!
后世有专家说,小两口在厨房里一起做饭,能有效增加感情。
来了兴致,还能来个‘厨房の*战’。
许彪手脚麻利,很快就把鸡鸭拔毛处理完毕,然后上锅料理。
不过杨颖也没闲着,许彪一会让她递个酱油,一会让她拿个白糖。
两人肢体接触,挨挨擦擦,很是温馨。
白糖这个东西,是大明的一项硬核技术,相当于欧洲现在的玻璃制造技术。
欧洲现在只能制作颜色发黄发黑的糖,洁白如雪的白糖在欧洲是一种奢侈品。
在当时的英国,白糖是医院里限量出售的“名贵药品”,能不能在病中吃口白糖,就是英国权贵的身份象征。
制作雪白的糖很难,直到明朝中期,新颖的“黄泥水淋糖法”横空出世,才漂亮攻克这一制糖难题。
黄泥水淋糖法,即将甘蔗榨汁后火熬,先按常规方法制成黑砂糖,然后把制好的黑砂糖,放入瓦制漏斗里结块,再把黄泥水浇入漏斗产生反应,就能得到雪白的白糖。低成本的简单技术,辅以明朝“蔗车”等新型制糖装备,曾经昂贵稀少的白糖,就这样快速大量生产出来。
因此,明朝的“白糖出口”生意,成了直追丝绸瓷器的火爆产业。
“隆庆开关”后,明朝每年输往日本数万担白糖,号称“海上马车夫”的荷兰船队,也靠向欧洲倒卖明朝白糖赚差价。
在明朝已是“白菜价”的白糖,就这样风靡欧亚大陆,“即远如不列颠三岛,亦有华糖踪迹”。
绕开“中间商”的英国船队,崇祯年间起每年更是动辄数万担的进货量。
白花花的糖,赚足西方世界白花花的银钱。
许彪一开始还不敢相信,洁白的白糖,是用黄泥这么脏的东西加工出来的,后来亲眼所见,才不得不相信。
等杨安邦把古墓派剑法、轻功、掌法等练了一遍,许彪的饭菜也做好了。
除了麻婆豆腐、焦炸子鸡、白斩鸭,许彪还炸了个花生米。
“洗手吃饭了!”
许彪招呼杨安邦姑侄俩坐下,又拿出一个两斤装的小巧酒坛,笑道:
“今天心情好,又有好菜,咱们喝两杯。”
酒能乱性,嘿嘿……
不过,当酒倒进杯中的时候,许彪看到酒水不算澄澈,不禁暗暗皱眉。
这是他吩咐亲兵,特意去买的陈年好酒。
大明可没有年龄小不能饮酒的说法,杨安邦和杨颖面前一人一杯。
“来!咱们碰一杯,祝杨姑娘青春永驻,安邦老弟武功大进,称霸江湖!”
许彪说了一句祝酒词,三人端起杯来,一饮而尽。
酒水入喉,并没有传说的‘古代酒度数低’的流言,还是比较辣的,好像一道火线,烧到了胃里。
不过味道实在不敢恭维。
酒味不纯,杂味很冲,后世最便宜的酒精酒,也比这个强得多。
许彪感觉自己喝到了假酒,而且是质量最低劣的那种。
他连忙夹了一块焦炸子鸡,在料碟里蘸点椒麻盐放进口中,压下那股怪味。
杨安邦二人显然不是第一次喝酒,他们喝完后的表情却没有什么异样,杨安邦还砸吧砸吧嘴,像是喝到美酒的样子,让许彪十分奇怪。
“这酒……还行?”
此时杨安邦已经运筷如飞,嘴里塞满了东西,两边腮帮子鼓囊囊的说不出话,只是嗯嗯点头。
倒是旁边的杨颖柔声劝道:
“美酒虽好,却不要贪杯,需知你一身担着数千将士安危的重任,不可大意。”
贪杯,这么难喝的酒,我贪个鬼!
许彪心中腹诽,却明白了,这个时代的所谓好酒,实在是不能跟后世相比。
后世的酒,酿造出来之后,经过陈化,还要进行勾兑,才算成品。
许彪当时在厨师学校的一位当地同学家里,就是开小酒厂的,许彪周末经常去玩,所以知道这些偏门知识。
所谓勾兑,不是用酒精勾兑进去作假,而是酒厂必要的程序,
比如加入甘油,可以增加酒的浓厚感和甘甜味。
加入乙酸乙酯,会增加酒后味的持久性,使酒的口感更加丰满。
加入各种香精,可使酒具有独特的味道。
许彪记得老电影《红高粱》里,就有往酒里撒尿,结果酿成好酒的情节。
许彪决定明天抽时间,找个本地的酿酒作坊,看看明朝的酒坊是怎样酿酒的。
现在的酒如此难喝,实在是难以下咽。
也许是因为身为厨师的关系,许彪对于其它方面可以将就,但是对吃喝却十分敏感,有条件的话,就想要讲究一些。
实在不行的话,就买个酒坊,自己酿酒自己喝。
酒没喝多少,所谓的‘酒后乱性’也没能进行下去。
杨安邦姑侄俩对许彪新‘发明’的两样菜式也非常满意,杨安邦吃得直打饱嗝,饭后歪在椅子上,摸着肚皮像个小懒猪。
杨颖比较喜欢焦炸子鸡,面前桌子上留了一小堆鸡骨头。
许彪看她嘴唇上残留的油光,真想上前给她舔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