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简单的出刀,抽刀,出刀,抽刀。
明明简单至极的刀法,却发挥了恐怖的效果。
往往刀尖都已经插入胸膛之中,黑衣人才来得及举起胳膊。
扑通通的声音连续不断,尸体如同下饺子一般,跌落到楼下。
一口气斩掉几十个黑衣人,李彦却脸不红气不喘,精神饱满。
太岁血饮刀!
就算是30%的几率吸取敌人血气,但李彦斩杀的敌人够多。血气沿着刀锋漫入身体,现在的状态,甚至比刚来时还要好。
黑衣人已经看的心神欲裂,忽然有人大喊道:
“老二,老二!你还在等什么?”
“非等着兄弟们死完了你才肯出来?”
李彦心下一沉,环顾四周,却并没有出现人影。
他出刀速度更快三分,转眼间已经将黑衣人清理干净。
“韦忠,你个王八蛋,老子就不该信你的邪。”
刚刚叫嚷的黑衣人看着没入胸膛的钢刀,惨笑一声,盍然而逝。
踏踏踏的脚步声传来,门口处出现两个身影。
一个身形挺拔,一个佝偻驼背。
柳岸,韦忠。
柳岸哈哈大笑。
“你终究还是中计了,只要我巧使手段,你就落到了我的手里。”
“大少爷看来是没听过一句话啊,最高级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李彦用胳膊夹住钢刀,擦了擦上面的血迹,淡然说道。
“你是故意前来的?不可能,死到临头,还在虚张声势!”
“墨白刚死,就有人急匆匆把酒楼送上门来,还偏偏地处卧牛镇,用脚指头想想,也太巧了些。”
李彦冷声说道:
“你在等我,殊不知我也在等你!这里人迹罕至,正是杀人放火的好地方!”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作死,我只能满足你的愿望。所有的恩怨,今天做个了断。”
柳岸哈哈大笑道:
“就算你有准备又能怎样?我们这边可是有两个一流高手,你又被消耗了这么多力气,难道你还真能战下去不成?”
李彦坦然承认道:
“韦管家跟你一道前来,确实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不过我还有没有剩下力气,试试不就知道了?”
绯红色雾气沿着刀身没入李彦体内,弥补着李彦损失的体力,振奋着李彦的精神。
这雾气明明如此邪门,但看韦忠与柳岸两人的表情,却似乎根本看不到一般。
“韦管家不是一贯不参与两房争斗么,这次为何铁了心,上了柳岸的贼船?”
韦忠淡然说道:
“我今天前来,非为公仇,只为私怨。”
他缓缓抽出了腰间的钢刀,反射的月光如同闪电,照亮了李彦的脸庞。
“好刀!”
李彦赞道。
“镔铁雪花刀,柏寒坊的金戈铺打造,价值五百两银子。刀长三尺,平整如镜,刃如白雪。”
“此刀有三重好处,削铁如泥,吹毛断刃,杀人不沾血!”
韦忠淡淡说道,
“本来是准备给白儿当生辰礼物的,现在用不上了。”
“就用这把刀送你上路,祭奠白儿吧。”
李彦恍然:
“你本姓是墨?还是他本姓是韦?”
“他娘生他时难产而死,为了纪念他娘亲,我才让他改姓墨。”
“为了避嫌,平日里我也是让他和我以叔侄相称,以同乡身份为掩护,免得老爷有不必要的疑虑。”
“原本打算等大少爷上位之后,让白儿接替我的位置,我退下来养老。未曾想,天有不测风云啊。”
韦忠叹了口气,说道:
“你杀了不该杀的人。”
“杀就杀了,没什么不该杀的,杀人者,人恒杀之。既然选择了对我出手,就要做好被反杀的觉悟。”
韦忠想了想,竟点了点头,
“也是,都是他自己选择的,怨不得旁人。”
说罢,他一扫过去佝偻老者的伪装,站直了身躯,眼神中满是杀气。
“今日你葬身于此,也莫要有什么怨言。”
“因为这一切,也是你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