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杳心中了悟的点点头,看见男人头顶的小灰花变白了两片。
脑海中的思绪一瞬间瞬息万变,外界的情况依旧很紧急,安杳很快从自己的思路中回过神来,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她看见眼前的一片片硝烟与战火,一波波的能量袭击造成的废墟,还有周围逃窜的那些弱小兽人,以及头顶这个似乎无法被打破的巫纹囚牢。
一想到眼前的这一切是由她造成的……不对,也不能说是由她造成,但确实是因为她才会发生这些事情。
她心中便感觉到一种难过与自责,迫切的想要改变现状——不能让他们再继续自相残杀下去了。
而且仔细分析现在的情景,纳尔修能够成功把她带走的几率十分小,搞不好还要把自己的虫命搭上。
安杳可不能让他死了。
“你还是放了我吧。”她难过道,“我不想看到你受伤。”
纳尔修手腕微紧,一时之间也犹豫了,他到底该不该带走小雌性。
兄弟俩双生共体,并且视觉听觉共享,刚才她说给纳尔漠的那番话,他自然也听得一清二楚。
但是如果这次不带走她,那条蛇兽和那只狼兽肯定会加强戒备,他如果想要再次混进城池偷偷再走她,肯定会更加难上加难……他有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
纳尔修心中陷入了从未有过的困难抉择。
他不想放弃她。
这个好不容易让自己心动一次的小雌性。
而另一边,烬和汩谛尔这边也在疯狂思考对策——那只虫兽虽然可以飞行,但他并不是真正的飞行系兽人,体力和飞行强度都有限制。经过了天衣无缝的围困以及一系列的能量进攻,那只虫兽现在身上伤痕累累,翅膀挥动的速度越来越慢,体力也在逐渐下降,扛不了多长时间了。
汩谛尔冷冷看着上空那只碍眼的虫子,抬起修长的手臂,手掌中凝聚出来一团暗红色的能量,周遭狂风大作,他一头乌黑的墨发在狂风中飞舞。
烬却将他制止,“……杳杳还被那只虫兽控制着,她会被误伤。”
汩谛尔脸色顿时更难看了。
他从小到大,遇到无数仇敌,向来是想杀就杀、毫无忌讳。第一次尝试到被人拿住软肋的感觉。
这只虫兽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带走雌性,而不是利用雌性当做人质绑架,所以他除非万不得已,不会伤害雌性。
在烬和汩谛尔同时挡住他出路与退路的时候,已有上百头鹰兽已经将纳尔修密不透风地围住了,这些鹰兽锋利的爪子上共同抓着一张遮天蔽日的大网,冲他兜头而来。
纳尔修脸色巨变,几乎瞬间便认出来了,这也是一种高等巫器。
不行。
他绝对不可能成为这些弱小兽人的俘虏。
当真是奇耻大辱。
安杳感觉到落在自己腰上的手臂蓦然收尽,那股恐怖巨大的力道几乎要将她瞬间分成两半!
她震惊的扭头看过去,只见男人那双漆黑色的重瞳中闪过一抹幽暗的杀意,他手中的那个巫器蓦然间光芒大作,直接冲下方的烬和汩谛尔扔了过去。
“全都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