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的元军见他乃是地道的蒙古人,便也不疑有他,在他苦苦哀求之下,便即放进城中,在粮仓附近索要些吃食。乃刺吾一心想休息两日,便即赶回北平。岂料今夜火灾突起,给负责搜查的元军抓获,便即送到了平章果来处。
果来目光灼灼的看了看他,沉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乃刺吾二十年前曾见过平章果来,此时便即谎称自己是遭狼群袭击的牧民,来庆州是不得已而为之。他一面吞吞吐吐的说着话,一面瑟瑟发抖。他乃是投降明朝的元朝官员,生怕给这多年前曾见过面的果来发觉了身份,立时身首异处。
经过二十余年,乃刺吾身形容貌已然大变,果来一时间只觉得好似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一般,却是始终回想不起来,心中疑虑难去,吩咐属下亲兵,将乃刺吾押解,跟随自己而去。
秦卓峰眼见四周的元军逐渐散去,率领朱权三人,隐身屋顶,尾随着果来一行而去。
果来生性奸诈,虽见今夜火灾似乎是手下用火不慎方才导致,但依旧没有再回方才的居住之处,却是转过了两条街,另寻了一处较为宽阔的闲置民居,迈步走了进去,一面吩咐亲兵在此驻扎,一面让手下卫士押解乃刺吾走进了大堂。
秦卓峰率领三人,趁果来的一众亲兵尚未及布防之际,悄无声息的潜到了大堂所在的窗外,伏于墙下,静听房中动静。四人方才潜到屋外,隐住身形,果来手下的一众卫士,已然爬上了四周院墙和屋顶,将主将的居所守得水泄不通。
平章果来就着烛火,看了看吓得面色青白的乃刺吾,心中忖道:昔日的一众反贼手下,江湖高手众多,似乎也未曾见过这般窝囊废一般的人物。想到这里,吩咐手下的卫士给乃刺吾松绑。
乃刺吾给绳捆索绑,勒得久了,此时手脚得了自由,忍不住伸手按摩起给捆得清淤之处,心中盘算着如何瞒过这如狼似虎的果来,留得性命,逃回北平去。
秦卓峰此时目光灼灼,一面看着数丈外,屋顶上两个来回巡哨的卫士,默默数着他们来回碰面后,转身所走的步数,一面找蒋贤索要了数枚毒针,手指对面屋顶的两个卫士,悄声对蒋贤吩咐道:“稍待他二人碰面转身之际,你立即以暗器打灭屋中四只烛火,再出手和我收拾一众元军。”略微一顿,转头对朱权,徐瑛说道:“等下你二人不要出手杀人,看清烛火所在,跟着我一起进到房间,立即点亮四只蜡烛。”说罢,带着他二人掩近了大堂门口。
此时大堂中,烛火照耀之下,果来目光灼灼的看了看乃刺吾,沉吟片刻,突然沉声问道:“你自称牧民,可怎么本将军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你一般?”
乃刺吾脸色陡然一变,强笑道:“小的身份低贱,不曾见过大将军。”
果来陡然转身,疾言厉色的道:“将你的手伸出来我看。”
乃刺吾冷不及防,给骇了一跳,不及思索之下,伸出了右手。
果来看着他光洁的手掌心,狞笑道:“若是牧民,自是长年骑马放牧,如何你的手掌之上却没有马缰勒出的老茧?”
正在此时,对面距离大堂数丈的屋顶上,两个蒙古卫士,来回巡视碰头后,口中正在喃喃咒骂着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