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胜冷哼一声问道:“你一大早的跑哪儿去了?又去城中四处游荡了?整日价不学无术,就知道和李景隆那帮兔崽子厮混胡闹,真要气死我么?”
冯文也是个不喜读书之辈,一直就让自己的妹妹冯萱冒名顶替自己去国子监上课,此时闻得爹爹发怒,也忍不住微微害怕,看了看一侧的弟弟冯武。
“你以为爹不知道你让萱儿顶替你去国子监读书么?你以为是武儿告你的状么?”冯胜身为父亲,不愿自己的两个儿子因此生出嫌隙,是以有此一说。
冯文闻言不禁默然,低头不语。
冯胜看着这个不成器的长子,心中颇为无奈,转头对冯武问道:“萱儿呢?”他收养冯萱多年,早已将其视如己出,疼爱之情不下于两个儿子。
冯武笑道:“先前离开国子监后,小妹就和宁王殿下,徐叔叔家的小姐结伴游玩去了。”
“哦。”冯胜闻言释然,听得冯武的言语后忍不住苦笑道:“就是那个身有武功,喜欢女扮男装的丫头徐瑛么?”眼见冯武点头,忍不住笑道:“这丫头是沙场和鞑子拼命有她的份儿,国子监读书也有她的份儿,连我都觉得难缠,也不知晓你徐叔叔这个宝贝丫头是如何生出来的?”
冯文身为长子,素来浪荡惯了,此时听得父亲说起自己的好友曹国公李景隆,眼珠一转后突然笑道:“爹您老人家不喜欢李景隆,却不知道他交游广阔,消息灵通,在这应天城中,只怕仅仅逊于驸马都尉欧阳伦呢。”
冯胜闻言没好气的问道:“那个混小子又在你面前胡诌些什么了?”
“说起这事来,倒和咱们三妹有关呢。”冯文笑嘻嘻的说道。
冯胜听得冯文言语,忍不住奇道:“李景隆那兔崽子又在胡闹些什么了?”略微一顿后沉着脸说道:“该不会是这小子看上了萱儿,想要做我的女婿吧?哼,我的宝贝萱儿论样貌那是没得话说,就是论文采音律,也丝毫不逊于那些普通才子,我才不会将萱儿嫁给李景隆那个混小子呢。”说到这里,语气已然是斩钉截铁般,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
冯文闻言连忙摇手笑道:“应天城中的将帅子弟,谁不知李景隆只对清波舫的纪清波情有独钟,他怎会有此念头?”
“胡闹,简直就是胡闹,他爹,也就是你们的李文忠叔叔,昔日在沙场叱咤风云,怎么会生出这么个没出息的儿子?身为世袭的曹国公,居然去留恋一个青楼女子,这不是给老爹脸上抹黑么?”冯胜昔日和李文忠也是过命的交情,闻言不由得也是哭笑不得。
冯文,冯武闻言心中对老爹略有不满。冯武沉默不语倒也罢了,冯文在家中素来颇受娇宠,不悦道:“爹,李景隆那小子此次随大军远征辽东,回来后竟然补了兵部一个郎外郎,那可是从五品手握实权的职务。您老人家身为大军主帅,也不替咱们兄弟活动活动下。难道咱们兄弟还当真比不上李景隆那小子?”
冯胜闻言不由得苦笑,叹了口气说道:“李景隆的爹爹早死,皇帝陛下对那小子也颇为优容,所谓知子莫若父,假若你李叔叔今日尚在朝中和你徐叔叔以及我并列,那也是断断不会让李景隆那个胡闹的小子出任这兵部员外郎的。”他心知自己两个儿子心中不满,略微一顿后沉声接道:“你徐叔叔那个儿子,和你们一起读书的徐辉祖,不也没有担任朝中任何官职么?以为父看来,我们这些老家伙的儿子中,若论真才实学,也就只有他,以及老傅的儿子,才能和沐英那几个儿子一比高低了。”
冯文一听父亲的话,心中更是不满,暗暗忖道:你老人家倒好,女儿是自己的乖,儿子全是别人的好,女儿还不是亲生的。
冯武较之冯文不同,闻言皱眉道:“看来我纵是有心报国,目下也只有安安心心读书,待得太子殿下登基后,再以科举出身入仕吧。”要知此时大明朝讲究的乃是长子承袭爵位,冯胜的宋国公爵位理所当然,只有身为嫡长子的冯文承袭,他这个当弟弟自问并无父亲般的沙场军旅之才,自然也只有依靠科举入仕这一途了。
冯胜闻言大为欣慰,伸手拍了拍冯武的肩膀,笑道:“莫看现在我和你徐叔叔,老傅身为太子太傅,三公并列,只是个空架子,论实权还比不得李景隆那个兵部员外郎,日后文官实权远大于武将,那是水到渠成,不可逆转。”
冯武突然皱眉问道:“听说李景隆那个兵部员外郎乃是燕王殿下一力举荐,并非你老人家助力?”他心知自己的哥哥对父亲不满,是以有此一说,有心开解大哥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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