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正,我非常清楚咱们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但正因为时间紧迫,时局更是紧张无比,所以,对于一些必要的事情,我们最好还是要提前捋清楚。
你昨天突然给出的一对名单,白雪和白奇这对兄妹,其中白雪的字迹出现在第二本笔记之中,这是大家众所周知的事情。
之前你说白雪只是你的一名普通女性朋友,犯罪集团利用她来威胁你,也只是想要给你一定的心理压力。
这一套之前是能够说得通的,可是昨晚你突然将白雪的哥哥给言明出来,并预测他可能是犯罪集团的实际控制人,这就显得有些奇怪了。
现如今,在第五本笔记本之中,白雪,这个你的普通女性朋友却和钟柳山同框出现,且钟柳山还极有可能是其哥哥白奇的手下,若说巧合,这一系列关系之中的巧合也未免太多了一些。
你昨天返回l市之后,突然言明了白奇的存在,到底是在后续的调查之中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还仅仅只是迫于当前的局势,觉得有些瞒不住了,所以才临时将其给言明了出来。
如果,你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白雪和白奇之间的关系,那么白奇用白雪来威胁你,就是犯罪集团逼迫你就范的一种情感攻势。
你身处于这样的情感攻势之中,为什么隐瞒如此之久,又为什么不提前上报?
你的这种隐瞒举动,又导致你在办案的过程之中误判了一些什么?
你从昨天到今天为止,反复跟随着白雪移动的举动,到底是不是因为陷入到了犯罪集团的情感攻势之中了?
再者,昨天你在我这里,对于钟柳山的态度是直接击毙,在郎局长那边的态度,却是在积极寻求开抢的最终决策权。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是因为在乎白雪的生命安全吗?
我想,这些问题在没有说清楚之前,很多的事情,你恐怕无法继续插手下去。”
在明确了自身的定位之后,蔡刚自身的强大刑侦素养在这一刻被体现得淋漓尽致。
很明显,当蔡刚处于一种旁观者态度的时候,他对于这些极端复杂,且充满着第五正个人错误倾向的东西根本就不想深究。
一是因为确实太过于复杂;二是因为与他蔡刚确实没有太多的关系。
“白奇和白雪的兄妹关系,这并不是什么秘密,我在与白雪接触的过程之中,也确实曾经与白奇偶遇过几次。
至于对白奇的怀疑,来自于很久之前我的一个个人猜测,由于太过于意识流,在没有任何相关性证据被发现之前,将之公之于众确实并无任何的意义。
对于白奇是否为犯罪集团实际控制人这一猜测,我在之前的查案过程之中也在尽可能的去多方证实。
例如说,在抓捕到魏阳之后,我在问讯的过程之中曾经试探过他,他也确切的回应了这样的观点,言明了白奇确实是他的上级。
可是,对于白奇的指控,来源于魏阳在精神过激状态下的证词,在没有切实证据证明之前,这不过就是魏阳的一面之词罢了。
再者,魏阳与白奇之间的身份差异太过于巨大,两人除了曾经在同一家福利院受到过救助以外,在社会关系层面已然毫无交集。
再加上魏阳在婚姻上受过重创,经由其前妻池英证实,魏阳在感情方面确实存在极大的缺陷,容易偏激,且生性多疑。
白奇和魏阳之间天差地别,一个是婚姻不幸的底层贫民,一个是成功的企业家,这种巨大的差异性,再加上魏阳精神状态确实存在严重的缺陷,你不能够去否认,当时我用白奇来试探魏阳,魏阳对于白奇的指认,不是来自于魏阳精神层面上的诬告欲望。
至于这种诬告的原始动因,解释起来也十分的简单,两人都是一个福利院出来的,一个成为了l市的著名企业家,一个却是婚姻不幸的失败者,再加上魏阳本身就犯下了连环杀人案,这就说明其精神状态确实存在严重的问题。
在这种精神状态之下,魏阳会凭空诬告白奇,又或者在自己的心中幻想白奇就是他的恶意直接领导者,确也符合一般的心理学规律。
基于以上的种种原因,与其将白奇过早的提出来庸人自扰,甚至有打草惊蛇的可能性,还不如暗中探查,慢慢摸清白奇的底细。
经过后续的逐步摸排,我也确实发现了白奇身上更多的疑点,且时局已经发展到一个非常关键的节点,这才会在昨晚将白奇这个重要怀疑对象给点明出来。
若是硬要例举几个看似非常有道理的证据,那么第二本笔记本之中出现的白雪日记,极有可能就是由白奇所提供的。
不过,由于钟柳山与白雪在第五本笔记之中同框出现,这张日记纸的来源也可能是钟柳山。
再者,基于这样的大胆假设,我昨晚也设计临时与白奇见了一面,在这样的交流之中,我也更加认定了他的嫌疑程度。
今天犯罪集团的犯罪格局发生突然,与我所预想的犯罪格局完全背道而驰,我想,与昨天晚上的会面应该有一定的关联性。
不过,由于对于白奇的怀疑,依旧处于证否阶段,所以,讲得再细,也没有任何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