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包工包料,他又能从中狠赚一笔。
“张大哥,劳烦你回去转告郑大人,只要他肯答应用我的新材料,这榜我揭了。”杨墨当机立断。
张诚倒吸了一口凉气,好意提醒道:“小先生三思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多谢张大哥提醒,你看我像是闹着玩的嘛?”
“好。”张诚也不多话,带上名册转身就走。
知县相公听到他带回这么个好消息,就算没有奖赏,也必定要夸他会办事。
他着急着回去邀功呢!
老山村大半个村子的人,都被征召到县里修墙去了。
他们心里虽然一百个不愿意,也没办法。
他们可交不起充役的钱。
再说了,连人家墨哥儿都主动去了。
墨哥儿还揭了榜,他们心里仿佛都有了主心骨。
在墨哥儿手底下干活儿,肯定差不了。
修城是个苦活,时日非短。
村民们都各自回家打点行装去了。
杨墨的车厂不得不暂时停工,还得安排人守着。
陈武因为是独臂,又是退役老兵,可以不必服役。
杨墨就把看守家眷和产业的大任交给了他。
好在村子里还有十几个未到服役年龄的半大少年。
有几个跟陈武一样,身有残疾的退役老兵。
陈武不至于无人可用。
杨墨跟高媛媛,顾菲菲他们依依惜别。
就带着村民们走旱路往县城赶去。
村长刘广田照例是要跟着去的,本村的人都归他管。
众人脚踏泥泞,赶着牛车拉着行李进了县城。
到了事发地,全都傻了眼。
离北城墙还有半里路,城里的水就已经淹到膝盖了。
杨墨登到高处,向北城墙看去。
半个城池都淹在水里。
整个北城墙破败不堪,像是被一只巨狗啃过,参差不齐。
泥浆糊满倒塌的残面。
内墙根底下,淤泥堆得跟小山似的。
这种程度,光是清理就是个浩大的工程。
要是有十几台高压水枪,效率肯定能上来。
杨墨心里有了底。
从高处下来,远远的就看见街道上抬过来两顶官轿。
孙县丞和张捕头骑马跟在轿旁。
轿夫在没有被污水殃及的地方停了下来。
前面那顶官轿的轿帘掀起,郑仕弘从官轿里钻了出来。
余众纷纷下马。
杨墨提着袍子下摆,缓步趟水走了过去。
郑仕弘假模假式的就要脱靴下水来迎接。
不出意外的被孙广政和张捕头拦住了。
“草民杨墨见过知县大人!”
杨墨上了岸,放下袍子的下摆,拱手行了个书生礼。
郑仕弘赶忙接住,连声说道:“小先生真乃是本县的贵人啦!”
“先生要什么仅管提,只要能如期完工,本县一定竭尽全力支持先生。”
“至于先生所说的新材料,可否拿给本县看看,也好作速决断。”
郑仕弘生怕杨墨看过现场的惨状后反悔,忙不迭的要看东西。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知县相公已在赛樊路备下薄酒,咱们到那里说,岂不方便。”孙广政在一旁陪着笑脸。
“大灾之时,酒就不必了。请县丞大人为我们准备些工饭,也就行了。”
“唉,贵村村民本县丞自会安排。知县大人一番美意,还请先生不要推辞。”孙广政苦劝道。
自从上次他们知道了杨墨跟邓侯的关系后,对杨墨就甚是恭敬。
这回又有求于杨墨,更是殷勤备至。
“那就却之不恭了。”杨墨只得答应了。
跟老村长他们暂时作别,就在孙县丞的恭维下,上了后面一顶官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