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仕弘慌忙向一旁的庞县尉使了个眼色。
庞县尉赶紧上前去,一把拉住了秦修德的胳膊。
“秦员外醉了,庞某扶员外下去醒醒酒……”
秦修德忽然一把推开庞县尉,一把将酒杯抄在了手中。
“庞武阳,郑仕弘,你们才真的醉了!”
“啪——”
话音刚落,就见他狠狠的将一只精美的白瓷酒杯砸在了地上。
“轰隆”一声,包厢的隔板瞬间翻转过来!
一群刀斧手从隔板后面跳了出来,抢进屋子。
楼梯下面,也涌上来一群刀斧手。
上上下下足有三四十号人,个个都凶神恶煞。
虽然这些人全都穿着下人的衣服,却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一群水匪。
楼下兀自还在饮酒的名流们,顿如惊弓之鸟般奔向大门。
很快,他们又全都被几个水匪给逼了回来。
名流们看见水匪手里名晃晃的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酒全醒了。
不得不一一坐回了原位,连大气都不敢喘。
楼上包厢内。
魏赢在变故发生的一刹那,就推开了扶着他的郑仕弘。
拉着杨墨向着窗户退去。
两名亲卫也在同一时间,将他二人挡在了身后。
郑仕弘战战兢兢的退到一旁,把庞武阳和孙广政支到了自己前面。
魏赢脸色铁青,瞪着那些刀斧手厉声喝道:“秦修德,你这是做什么?”
“魏大人,这里今天本没有你的事,你不该来淌这趟浑水。”
秦修德伸手指向杨墨,冷声道:“只要你肯将杨墨留下,大人你可自去。”
“秦某绝对不敢为难大人。今夜之事,大人也只当它没发生就是了!”
“哈哈哈哈,笑话,天大的笑话!”魏赢像看傻子似的看向秦修德,“魏某生平绝不敢做欺心之事。明明见了,又如何能当作没看到呢?”
他对秦修德早有耳闻,这位可是京西道的狠角色。
外人虽然都对他知之甚少,魏赢作为襄阳府同知,却不敢不了解此人。
“既然大人执意要插手,就休怪秦某无情了。”
秦修德丢下一句狠话,大手一挥,几十名刀斧手便纷纷向前逼近。
这时,姚军师却忽然挡在了魏赢他们身前,厉声道:“秦修德,杨墨可是侯爷点名要的人,你还有没有把侯爷放在眼里?”
秦修德迅速退到刀斧手们身后,冷漠的说道,“秦某此刻并没有看见什么侯爷,只看见乱党挟持同知大人,意图谋反。秦某为救同知大人,不得不铤而走险。秦某相信,安抚使大人会愿意相信秦某这份说辞的。就是侯爷处,也断然不会有什么异意。”
“你放心,宰了这小子,秦某会从他那些民夫们嘴里逼问出水泥配方,敬献给侯爷的。我想,到时侯爷会选择原谅秦某的。至于你,老东西,怪只怪你来的不是时候。”
“你们都给我记住了,呆会儿,把这老匹夫给我剁成肉泥!”
“是。”刀斧手们齐喝一声。
“你,你……反了,反了……”
姚军师气得吹胡子瞪眼,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
现在他真后悔,没有及时拦住魏赢和杨墨,让他们落入了水匪们的圈套。
刀斧手们目标十分明确,对郑仕弘和其它人视而不见,直取杨墨他们。
杨墨冷笑一声,上前一步,拍了拍姚军师的肩膀。
老头儿这才注意到他,回过头来,一脸疑惑。
就听杨墨朗声说道:“魏大人,姚老,你们放心好了,秦员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魏赢和姚军师闻听此言,都吃惊的看向杨墨。
心想这小子是不是吓傻了,人家刀都快架到脖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