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都是些苦命的人啊,”住持此时手持一盏油灯,从走廊的另一头走了出来。
“敢问住持,可否知道那墓主人的生平与姓名?”
老和尚睁开浑浊的眼睛,略微摇了摇头,“时间太久了,请恕老衲记不清了啊。”
沈星流只能扼腕长叹,如此英雄却连姓名都不知道,当真可惜。
“不过,相传他曾留下了一个大字,就在寺后的山崖之上。”
“可否带我去看看?”
老和尚微微颔首,“当然可以,施主这边请!”
得到允许后,沈星流的神色有些激动。
而唐萱萱也想跟过去瞧瞧,“小兰,你就在此照顾小狼,我们去去就回。”
“没问题的,萱萱姐,你们放心去吧。”
阮小兰俏皮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这里就交给我了。”
......
“呼呼!”
此时,住持举着昏黄的油灯,带着沈星流二人来到了寺后。
寂静的山道上,只有轻微的脚步声,还有秋风吹过灯火的声音。
住持并未修炼内力,却可健步如飞,就连沈星流都差点没追上。
他这才想起,腿上的绑腿一直未拆,只觉得小腿酸痛。
好在山道不长,很快就来到了那处山崖前。
“方丈,您怎么来了?”
山崖下,还有两名武僧,上前关切的问道。
住持微微一笑,“无妨,就是带两位施主来看字。”
“深夜叨扰,还望海涵。”沈星流向着两位武僧拜道。
“阿弥陀佛,施主言重了,”两名武僧双手合十,“小僧,这就去替施主将火炬点起。”
说罢,两名武僧来到山崖两侧,对视了一眼,内力一引。
只听得“扑扑”两声,立于两侧火盆腾起了熊熊烈火。
沈星流上前两步,抬头就着火光看去,只见一枚大字赫然出现在眼前,足有十丈大小。
此字铁画银钩,苍劲有力,是个“刃”字,显然是那位将军以刀剑刻下的,内里蕴藏着无限的奥妙,十分的引人入胜。
“好字,好字啊···”
沈星流仰视着这枚大字,眼前好似有千军万马在沙场搏杀,又像是只有一名孤独的江湖游侠,在挥舞手中的刀剑。
不,好像不只有眼前的这些,到底是什么呢?
沈星流闭上了眼睛,沉思着。
“阿弥陀佛,施主果然与此字有缘,便容他在此一夜吧。”住持点了点头,欣慰道。
多年以来,只要是有人想观字,住持都会带他们来这里,所来之人无一不是惊才绝艳之辈,可都无功而返。
唯有眼前的这名少年,与此字产生了感应,莫非这就是天意吗?
“方丈,我送您下山休息去吧。”一名武僧轻声说道。
住持抚须一笑,“老衲虽老,但这些路程,还是能走的。”
能给此字,寻得传承者,也算了结了他的一桩心事,“你们就留在此处,为施主护法,我自己回去。”
说吧,老当益壮的住持,直了直有些佝偻的背脊,下山去了。
两位武僧送别住持后,对着唐萱萱弯腰施礼道:“女施主,我等还需做晚课,您请自便。”
“应该的。”唐萱萱微微颔首,寻了一块石头坐下。
随即,武僧径直回到石蒲团上,默念着心经。
......
沈星流在观字的同时,唐萱萱也看了过去。
不就是个普通的字吗?至于看这么久吗?
就在她眼睛看得酸痛时,便看向沈星流,发现其眉间,竟隐隐有白光溢出。
“是我看、看花眼了吗?”唐萱萱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定睛看去,心中不禁风起云涌。
妖孽啊,看个字就能内观?
按照沈星流已经内观了两次,难道他这次是要“见独”了?
不过,看着也不太像啊。
此时沈星流依旧站在原地,微微抬起脑袋,闭目沉思。
只见,他的眉心中闪烁着白光,光团每闪动一次,都会转上一圈。
每转一圈,光芒就会亮上一分,直到最后,光芒已经可以将大半个山崖照亮了。
与此同时,沈星流的意识海内,灵识鱼从通天大河内,缓缓飘飞了出来。
以往他想尽办法,都无法催动的通天大河,正散着微微白色的荧光,似乎是被那枚大字中意志牵引出来的。
“唰、唰、唰···”
一时间,无数的白色光线,从沈星流的眉心射出,袅袅如轻烟般,向着山崖飘飞过去。
字体中似乎暗藏着无数个小黑人,正在一招一式地挥舞着绝美的刀法,朝他的眉心激射而来。
两名武僧对于眼见突然出现的异像,充耳不闻,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