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萱萱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介绍着,继而笑嘻嘻地道:“他是王御医,王皓,我的师兄。”
师?师兄···
沈星流无奈地耸了耸肩,居然没有办法反驳她。
刚想说话时,他听到对王皓的介绍后,就一脸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这位年近古稀的老人。
看上去不像假的啊,难怪方才那个小童,做出那种反应呢。
旋即上前几步,拱手道:“在下沈星流,见过王师兄。”
“好好好,慢着,你姓沈?等等···”王御医捻着胡须,微微点头,随即好像想到什么。
年纪虽然见长,可他的记忆丝毫不见衰退。
说罢,便转身走到药箱前,一边翻找着什么东西,一边说道:“你们等一下啊,一下就好···”
约莫二十个呼吸后,就见他取出一枝竹筒,打开竹筒后,露出里面一张卷起得十分完好的纸张。
纸张上有一副画像,只见他一会儿看看画像,一会儿看看沈星流,嘴中喃喃自语道:“像,太像了···”
像?像什么?还能像什么?
二人心中疑惑不解,不过沈星流也只愣住了两三个呼吸,而后怀着激动的心情,上前查看。
就见画像是个精壮的男子,虽然只有上半身,但从着装上来看是个将军,而且与沈星流十分相似。
看着神秘兮兮的两人,唐萱萱后知后觉地凑了过去,想要看个究竟。
“哎,星流啊,这难道就是你爹爹吗?”
“对喽,这就是前朝大将沈晟的画像···”王御医依旧看着画像,点头道。
沈星流后退两步,喘着粗气,笑了笑,喃喃自语道:“这、这就是我爹爹吗?”
旋即,拱手拜道:“敢问师兄,如何有我爹爹画像的?”
“唔,什么,他是你爹?”王御医这才反应过来,猛地抬起脑袋,单手抓住了沈星流的手腕。
此时,他只觉得眼前虚花,且气血上涌,有点上头,脚步踉跄了几下,就要摔倒。
“哎呦,这是闹得哪一出啊···”幸亏两人眼急手快,一把将王御医扶住,并让他坐下。
而唐萱萱则运转起青木诀,在其后背上推了一下,方才让他回过一口气来。
约莫半盏茶后。
王御医才勉强恢复过来,看着二人焦急的表情,连他自己也有些哭笑不得了。
只能苦笑着,摆了摆手,道:“是老夫失态,让你们看笑话了。”
“师兄,您感觉怎么样,还有哪儿不舒服?”唐萱萱方才运功为其顺气时,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我无事,只是看到了沈将军的后人,有些兴奋···”
王御医一时间竟感到有些无所适从,连续到来的两个惊喜,“打”得他有些头晕目眩。
沈星流长出一口气,“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们有仇呢。”
“唔,其实也差不多···”王御医沉吟了一下,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道。
“什么?有什么仇···”
二人吓了一跳,向一旁躲去,内心更加疑惑了,什么仇啊,都这么多年了,还记得呢?
“咳,你们躲那么远干嘛?”
只见,王御医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也不是什么大仇,不不不。根本没仇···”
两人这才放下心来,差点就准备跑路了,没仇的话,你早点说啊,说话干嘛大喘气。
“喏,这个给你!”
王御医招来沈星流,将画像递给了他。
而沈星流也就丝毫不客气地收下了,拿在手里反复端详。
“其实,也不是老夫握着不放,而是我那儿子,他太过执拗了。”
“您儿子,他是?”沈星流收起画像,猜测道:“莫非这画像是他所绘?”
“是他,他的名字,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他就是王煜。”
“可是火字营,火将军王煜?”沈星流面色一喜,脱口而出。
“哦?看来你听说啊!”
王御医眉头一挑,看到沈星流听说过自己儿子的名字,心中有些欣慰,看来他这些年没有白等。
沈星流整了一下衣服,将黑刀放到一边,退后两步,郑重地拱手拜道:
“沈家沈星流,代表我父多谢王家维护之恩。”
“这说的哪里话,快起快起···”王御医还有些虚弱,只能隔着三尺伸手虚托了一下。
沈星流直起身子,嘿嘿一笑,“您是王煜将军的父亲,自然受得我这一拜。”
而他也知道王煜一直在为父亲守灵,自然无法归家孝顺父母,因此心中万分惭愧。
“唉,这些年来,我也习惯了,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王御医摇了摇头,一开始他还有些不理解,但现在他知道了,“毕竟自古忠孝难两全啊···”
“难以两全吗?”沈星流垂首喃喃自语,随后抬头坚定道:“那我就让其两全。”
风火山林四营的将士实在背负太多了,而沈星流将会作为这支部队的主帅,如果再有痛苦或是责任,他都将会一并肩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