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很寻常的两个字,可从独孤倾儿口中出来,顿时增添了淡淡的喑哑,像是还未从先前的意外中缓过来一般。
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缓过来!
独孤倾儿羞得连忙别开眼去,看都不敢看夙煜铖。
孰不知对面那个看似云淡风轻,对此事视而不见的男人,此时正一脸温柔地看着她。
待她情绪稍缓了些,夙煜铖又才开口。
“本王让青竹给郡主送去的请文书郡主可收到了?”
这话题转得太突兀,独孤倾儿哪能不知道夙煜铖这是在给自己找台阶?既然人家都将台阶递过来了,她自然是乐得下的。
为了避免方才的尴尬,独孤倾儿清了下嗓子,才道:“已经收到了,多谢皇叔了,不然我那位朋友只怕这次就不能参与科举,只能再等三年了。”
“那便好。”夙煜铖一边说着一边将身上的铁链解下,坐到床边上,道,“说起来,本王去办理此文书时还问了学子户籍管理处,但对方说记忆中并没有这个人。”
后面夙煜铖还说了什么独孤倾儿不记得,她脑子里此时顿时警铃大作,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皇叔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难道去查过了?!
可若是查过了,那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那个人是自己虚构的?若是知道的话,他怎么不直接拆穿?通道是想等着自己主动承认吗?!
无数的念头瞬间在独孤倾儿心里涌起来。
她下意识地将手指收紧,心跳得比之前还要快了。
如果皇叔知道自己拿那个文书是为了混入太学的话,皇叔指不定要怎么说教呢。
独孤倾儿最怕人说教了。
而且真要让夙煜铖拆穿的话,自己的目的就得落空。
不行,她不能承认,除非夙煜铖亲口拆穿自己。
打定主意的独孤倾儿不满地看了夙烛铖一眼,决定先下手为强。
“皇叔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觉得倾儿会骗皇叔不成?再说了,若是没有这个人,倾儿要这份文书做甚?此物在倾儿手中如废纸一般毫无用处,倾儿犯得着为了一张废纸来劳烦皇叔吗?”
独孤倾儿一番有理有据的争辩让夙煜铖神色微怔。
话虽如此,但独孤倾儿的反应是不是太大了些?
自己不过就是问问。
难道这人还真有问题不成?
夙煜铖将疑惑压在心里,轻笑着解释道:“郡主误会了,本王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怕郡主被人骗了而已。”
原来他不知道啊。
独孤倾儿暗松了口气,紧绷的脸色缓了些,笑道:“皇叔放心吧,倾儿也不小了,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骗到倾儿的。”
“如此甚好。”这个话题揭过,药也熬好了。
独孤倾儿示意夙煜铖将药喝了,随后道:“我师兄再过几日便能入京了,这些日子为了防止毒性再次爆发,皇叔还是尽量别动用内力的好,就算真有事,便让侍卫去。”
夙煜铖安静地听着,时不时点头应一声。
待夙煜铖脸色稍好了些后,独孤倾儿便准备告辞。
夙煜铖叫住她,道:“今日天色太晚,郡主还是就在本王府中住下吧,郡主上次住的院子本王一直有让人收拾。”
先前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独孤倾儿心里其实是不想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