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见秦艽如此冷绝,只得“屈从”。下头小官见是个硬茬,更是谁也不敢碰,都低头做事。
他们心底里不服秦艽,做事免不了阳奉阴违或故意制造难处。
这种小手脚秦艽在宫里早见惯,他没做什么,只选了两三名官吃顿酒,次日在他人面前似若无意地随口几句,那群官们便互相怀疑、自相斗起来。
秦艽则趁机安排事宜坐收渔翁之利,顺便将这群家伙的所作所为记在小本本上,送回雍都。
而余州迟迟未到的赈灾粮,也在秦艽等人抵达平安县的第四日送达。
赈灾粮为何晚到,秦艽只在奏折里大略说,是河道衙门扣查,没有细说。
总而言之,粮钱已经派给灾民,也已组织百姓开始灾后重建,灾情已经得到缓和。
只是秦艽去得晚,抵达时平安县已有一些人染上疫病。
到达常州后,他虽立即让人去组织郎中到平安县治病救灾,可惜当地郎中少,效果甚缓,只得先将那些染病的人都隔起来治疗,再谈后续。
奏疏中秦艽还谈,他寻到常州贪案背后主谋之人线索,待落实后,再行禀报。
能有此成效,花素律已经很满意,至于贪案,她早已叫绪正去查。
只盼平安县疫病不要太重,秦艽那孩子也好早日回雍都来。
低头看奏疏的国安满脸挤出笑褶。
花素律搓搓手,俩人脸上都喜滋滋。
之前尚志岁案柏州下马不少官员。
每日上朝,文武两方为了柏州那几个空缺争得不可开交,绪正在中间听她口风行事,她就坐在上头当裁判,偶尔吹吹偏哨。
说起来好像很轻松,实际花素律经常被卷入其中,有时不想表态都不行。
好在有绪正。
花素律起先不想用绪正,甚至不知深浅的在内心想如何能架空绪正,抢回东厂。
现实教育她,想多了。
如果绪正真的倒了,她又要过回前些日子被文臣合击到心肌梗塞的日子……
虽然小说结局他光速倒曳,但他现在真的很好用T^T
国安读完奏疏,像是胸口的一团闷气骤然消散,整个人都轻快不少。走到花素律面前,恭敬地将奏疏送回到她手上。
花素律拿着折子,喜笑颜开地在手里拍了拍:“他做得好!早前朕还担心他年纪小,会被地方官拿捏住,现在看来,是朕多虑了。”
国安白胖的脸笑成包子褶样:“这小子不负皇上所望,这主要因为皇上有一双慧眼!”
“行了。”花素律坐到椅子上摆手,国安拍马屁的功力她早见识过,如不打断能一直下去。
顿了片刻,花素律忽反应过来从刚才开始笑得有点多,已经偏离人设太多。
她咂下嘴,敛了敛笑,心里想:为什么她穿书不带个系统什么的,还能提醒她是否ooc……
奏疏放到案上,花素律缓缓将脸又沉回大怨种的模样。
为什么?她明明穿成一个皇帝,却连笑都不能随意?
一种苦闷感油然而生,现在由内而外都成了大怨种模式。
看看案上朱色奏疏,花素律想起秦艽在里面提起郎中少的事:“地方上郎中很少吗?”
国安打小入宫,出宫次数少得能数过来,去过最远的地方是皇家猎场:“奴才也不大清楚。”
说完见花素律表情又沉了沉,长叹口气,他顿时自责起来:“是奴才无能。”
见他满面的愧疚,花素律还得反过来安慰他:“各司其职。”
这种事,还是得找专业的来问。
花素律抬下头:“下去吧,叫人传太医院院判来,朕问他点事。”
国安眉毛眼睛嘴角都往下撇,自我埋怨着退出去。
等章太医过来的时间,花素律准备给秦艽的折子回点什么。
她提起笔,就着最后那句问安写道:朕躬尚安,尔安否。尔初次远行又担以重任,朕心甚忧。灾地疫病难防,尔当保重自身,勿让朕与掌印忧心。尔之雷霆手段朕已知晓,朕解尔意,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无需心有疑虑,万事百姓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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