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初始额头冒汗,指尖的神力断断续续,他的神力虽然能拯救孩子,但却有种感觉,想救下这个生命垂危的孩子就一定会把这最后的神力抽干,没有了神力,他就再也无法离开这个世界了。
神力时有时无,孩子的面色一会儿苍白一会儿红润。
“道长,救救我的孩子……”
女人眼睛充斥着对孩子生存的渴求。
陈初始没有说话,指尖的神力输出加大,送完最后的神力,他慢慢站起来说道:“他已经好了,带回家去静养一月就行……”
好,好了?
女人被巨大的惊喜砸晕了,恍惚了半天,低头看孩子,满面红润,睡觉呼吸都平稳了许多,刚想感谢陈初始,谁知已经不见了踪影……
客栈二楼雅间,平陨看到此情此景,露出一丝笑意,再看到杯子里茶水倒映出的面庞,有些自嘲。
陈初始回来了。
平陨把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推过去:“润润喉咙。”
他笑着问道:“道长好本事,看一眼就把孩子看好了。”
陈初始也笑道:“哪里是我的本事,恰好这个孩子福分大而已,不敢居功劳。”他体内是真的一滴神力也没有了。
……
陈初始在平陨的帮助下,在这小镇里有了一个小房子,算是有了落脚地方。
他一直在寻找恢复神力的办法,期间,找过当日扮演神明的乩童,也去过寺庙道观,但都没有什么收获……
日子一天天过去。
陈初始找不到恢复神力的办法,便利用自己的知识为百姓看病,赚点钱财用于过日子,因为这副身体似乎也归于平凡,不再无坚不摧,也会累,也会老。
平陨经常会邀请他到客栈雅间喝茶,聊聊天,什么都聊,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时不时会被陈初始的惊人言论惊的差点掉下巴。
白马过隙。
日月如梭。
陈初始眼角开始出现皱纹,面庞有了斑点,越来越像个“真正”的老道士。
平陨为了他的功名,几次赶考几次无功而返,最后干脆“躺平”跟陈初始一起在这个小镇子里过日子,弄点手工艺物品卖钱,渐渐也有了些许名气……
几十年过去。
平陨,曾经那个意气风发性子和腰杆一样直的男人,腰也弯下来了,白发苍苍,满脸老年斑,他躺在小屋的竹床上面气若游丝。陈初始坐在旁边的竹椅子上,他也变得很老了,声音不再清晰有力,只有沙哑……
陈初始轻轻拍着平陨的手:“有什么放不下的跟我讲,我给你办,你去了,我给你念经超度。”
平陨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球吃力转动,看向陈初始:“我……我们相信你了,你走的路比任何人都要坚定,但比谁都要苦,我们……我们都是失败者,陈……陈初始,我们帮不上你什么,但却有忙需要你帮。”
什么你们我们,陈初始听不懂。
他只知道平陨这位老友似乎真有放不下的事,忙说道:“你快讲。”
平陨说道:“我在你的床下放了一包东西,里面有我给你的信,物品就帮我交给他们吧,给你的他们也是一样……”
这便是最后一句。
因为平陨眼眸里已经没有了光。
本想断更几天平静一下情绪,也正好生病了,只是没想到咳嗽咳着一直好不了,身边人都好了,我还在咳嗽,鼻腔也变得脆弱,一天流四次血,有些惊慌,就去看医生,抽血拍片查了一下是肺炎,肺部感染,需要吊瓶,不过我选择了做雾化,今天开始有点好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