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答道:“大夫和稳婆都在,但是何情况,还请三爷恕罪,我等只奉命守在院外,不敢探听主子的消息。”
萧坤和萧予之赶到时,恰好听到护卫的答复,不禁暗暗惊讶。
九郎竟将北院的下人调教得这样好?!
萧予之见萧予若不停地搓着手,额头上全都是汗,忍不住宽慰道:“三弟,你且放宽心,既然大夫和稳婆都到了,六娘应当不会有事的。”
萧予若嘴唇翕动,望着萧予之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只一双眼睛通红,隐隐有泪光闪动。
院内。
大夫等不及了,从隔间跑出来催问:“催产的汤药端来了吗?”
“好了好了。”绿映应着声,从小婢女手中接过药碗便要端进去。
萧清晏正背对着房门站在台阶上,此时不经意地回头扫了一眼,恰好看到大夫的一个侧脸。
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阿娘,”她立刻喊住了正要回屋的萧筠,低声问道,“方才的好像不是原定的张大夫。”
“张大夫临时有事,你三叔便另请了这位陈大夫来。”
萧筠言罢,转身要进屋,可才走两步,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迟疑地转过身来看向萧清晏:“希和……”
她欲言又止。
萧清晏沉默着与阿娘对视一眼。
母女二人仿佛都在这一瞬间明白了对方在想什么。
萧清晏料峭英气的眉峰蹙起,提起衣摆两步并作一步跨上台阶,越过刚进屋的陈大夫,追上绿映。
“等一下!”
绿映被叫住,正莫名不解,就看见萧清晏竟然向里屋产房内冲去。
绿映大惊:“九郎,您不能进去!”
可萧清晏身形极快,没有片刻拖延,已经冲进了产房。
“九郎?”元氏看到她进来也是吓了一跳。
萧清晏却直冲着稳婆而去,一把将稳婆从床榻前拽起。
稳婆“啊”地惊叫了一声,对上萧清晏的注视,眼神不自觉地躲闪:“你、你你要做什么?”
看到稳婆的脸,萧清晏一口郁气顿时提到了胸口。
“你是谁?谁叫你来的?”她怒问。
果然!
就连这稳婆也不是原定的那一个。
原定的大夫和稳婆,皆是她仔细调查过身家背景的,那两人绝不会因为什么“临时有事”便给她撂了挑子。
萧清晏身量高挑修长,稳婆被她提着衣领,只能勉强踮着脚尖,问出这句话后,她明显感觉手下一沉,稳婆整个人都软了下去,像个提线人偶似的被她拎着。
“哼,我又没做什么,你如此害怕做什么?”
萧清晏冷笑,一手提着稳婆,一手揪着陈大夫,将这两人全都丢到了院中。
“是你们自己交代,还是我送你们去京兆府衙?”
稳婆虚软地跪趴在地上,连声讨饶:“郎君恕罪!这可不关我的事啊,是三爷要我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