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刚刚端着茶点走来。
她听闻摄政王来了,刚准备替王妃高兴呢,这会儿怎么进屋不见人影。
她小心看着楚灵,试探般唤道:“王妃,这个……”
王爷就这么走了?
楚灵收回眸光,看了眼这丫头手中的茶点,轻轻撇着嘴角:“无妨,王爷也不过是看时辰太晚了,他先行回去了。”
一听这话,喜鹊一脸懊恼,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王妃,您怎么不留下王爷啊?王爷已经好些日子没来跟您同床共枕了,这事情若是传到别人耳里……”
那皇上和其他臣子肯定会猜测这夫妻二人感情不和。
尤其是皇上,说不定还会特地给摄政王安插新的女人。
皇上一直热衷于给摄政王寻找良配,这会儿好不容易娶下王妃,定然也是对王妃寄予厚望。
可是楚灵根本没那心思,“此事随便,我是无所谓。”
她拂了拂衣袖,落座时,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重重的茶,茶壶重重敲在桌面上,可见她挺生气。
喜鹊这个神经大条的姑娘都看出来王妃的恼怒。
她吓得看了眼王妃,还不忘咕哝两句:“王妃,您如果担心王爷就去看看他呀。”
“我不担心。”楚灵闷闷地说完,随即躺在了床榻上。
后来几日,皇上对那日恶犬之事只字未提,楚家兄弟有几次想去向皇上进言,却都被赶出来了。
五日后。
楚灵这五日一直未见到孤夜辰,想到那天他不悦离开,她猜测晚上他应该不会再出现,果不其然,这五天晚上,她都是独自一人度过。
今日,是第六天。
国师回京。
两旁街道上站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区区一名国师回京城竟是兴师动众,路上还有大批侍卫将人群拨弄开,空出中间的大道供那国师马车行进。
楚灵与喜鹊刚刚从回春堂走出就看见那大批的百姓。
看见国师的马车,楚灵便知道,很快就会见到那北凉帝了。
“王妃您看,那是国师的马车,皇上若是看见这国师,定然也高兴坏了。”
国师不参与朝政,但是会经常占卜朝中大事。
国师看似不参与任何国事,但每次算的卦都关乎国事。
楚灵瞧着喜鹊的笑容,慢悠悠地问:“皇上高兴便是,你为何也高兴?”
“王妃您有所不知,每年只要国师回京,我们西楚国会格外安稳,好像无形之中就有人在庇护我们西楚国。”
喜鹊说到这里满脸是难以掩饰的崇拜。
看着喜鹊此时此刻的模样,楚灵突然想起来,这个国师在西楚国百姓心中的地位,那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此时百姓围观中还有不少人下跪朝拜,仿佛那轿撵中的是神明而非国师。
等轿撵行进到他们面前,原本站在楚灵身侧的百姓全都跪下,只剩下楚灵孤零零站着。
就连喜鹊,好似也被这强大的气场所慑,直接双膝一软跪下去。
她跪下去后也偷偷瞄了眼王妃。
王妃身份特殊,怎么也比国师高贵,自然是不必跪的。
可是那国师却不知为何要突然吩咐停下。
轿撵在不远处停下,珠帘被扯开,露出国师那张俊秀的面庞。
别看三十岁的国师,他的面容却好像永葆青春般不曾变老,他十九岁被选为国师,跟师父翻了脸,如今已经三十岁,却从未改变般。
可再想想师父,她印象里师父就好像每天醒来都会老一岁似的,看着师父脸上日渐出现的皱纹,头发日渐灰白,她那时候还以为所有学玄术的人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