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面的人,一边羡慕着起了齐老二的飞黄腾达,一边又转移了目标,把矛头对准了齐叔。
“齐老大,这是不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当年你在雁城的干洗店,那可是风光无限啊!”
据说齐叔的干洗店是雁城的第一个干洗店,开业那几年,那真的是门庭若市,只不过后来雁城变得越来越大,各种品牌的加盟干洗店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
齐叔的干洗店又处于城中村,它的优势就慢慢的降了下来。
“是啊是啊,在当年,齐老大的干洗店,那可是牛皮的不得了,一年挣两三万块钱,我那个时候在建筑工地上打零工,一天才他妈的十五,二十块钱,还要给工头说好话送礼,要不然那十五,二十都没有机会。”
“就是就是,那几年的齐老大,真的是风光无限,一年就修了房子,还把小孩子的户口也都迁到了城里面去。”
齐叔和齐婶听着这些高谈阔论,已经有些麻木了,估计他们这些年没少听这种话。
“齐叔,你不要理会他们的这些人,他们这就是见不得,别人比他们好。”
睡了十多年桥洞的陈越,自然比齐叔,更能体会到人世间的人情冷暖。
“那是那是。”
齐叔尴尬的一笑,他一仰脖子。
“陈越,你知道吗?当年我做干洗的时候,那生意才叫一个火爆。”
“有多么的火爆呢?”
陈越配合着齐叔,他连忙问道。
上了年龄的人,都有一个坏习惯,只要有人愿意听,他什么话,都可以往外面说,特别是他当年的丰功伟绩。
“我当年是雁城第一个做干洗店的,在那个时候,只有一些,大的单位上有干洗设备,但是他们不对外营业,我这个是针对普通人的干洗店。”
“那个时候我们一套西服都才三块钱,一条裤子一块钱,我们两口子一人一把板刷,天天晚上,都要刷到三四点钟,才能把当天的衣服刷洗完。”
“那个时候,干洗的特别少,而且干洗的成本比较高,所以,我们那个时候,除非是比较特殊的,名贵的衣物,才进干洗机,其他的,我们都是靠手工刷洗出来的。”
“你想想,那个时候整个雁城,都只有我们一家干洗店,虽然那时候的人都没有什么钱,但是架不住,这是独一无二的干洗店。”
“那时候我们的生意好到哪种程度,说出来,现在你可能都不相信。”
“我们从早上开门收衣服,要收到晚上十点过。那堆起来的脏衣服,堆得,人要进出都得小心翼翼的。”
“那么好的生意,你怎么没有请人帮忙洗呢?”
这些话,陈越不知道听齐叔说了多少次了,他还是故意一脸好奇地问道。
“按道理说,连人都挤不进去的情况下,你可以再增加一个门面,这样空间就大了吧?”
“不是没有想过请工人,而是因为穷怕了。”
齐叔摇摇头。
“如果我那个时候,有现在的思维,我肯定就把干洗店做大了。”
“你想啊,那个时候,十天半个月吃一回肉的人,都算是富裕的家庭了,工地上一个月15块,还要托关系,还要欠人情才能够出去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