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军营。
林湖与田德益正在庆功。
“真是想不到,那方觉居然如此大意,身旁只跟了一个典一。”
“他怕不是认为,有天下第四在,能护住他周全吧?”
“哈哈,江湖高手与军队交手,还没有过敢如此硬碰硬的。”
“林兄你放心,我御下有方,羽林军战力非凡,就算对阵禁军也不怵,区区一介江湖武者,根本不在话下!”
“那是,近百长弓与弩箭,就算是我也只能逃。”林湖点头,想起了之前被岳平川差点干掉的那回事。
顿时心有余悸。
林湖在高手榜上,排第六,便觉得排在第四的典一,也不会比自己强多少。
他在面对箭雨时,都只能逃亡,那典一连掘地都不会,更是只有死路一条。
“哈哈,来来来,饮酒,除掉方觉便是少了一个心头大患,殿下会高兴的。”
“殿下倚重林兄,林兄你可要为我多说好话啊,哈哈……”
林湖矜笑:“田兄你错了,咱们都是殿下的左膀右臂,要精诚团结。”
田德益大笑:“哈哈,是是是,正是此理,为兄错了,自罚一杯!”
酒过三巡,林湖打趣道:
“田兄少喝些,免得被监军瞧见,到时候参你一本。”
军中不能私自饮酒,不然有战事突起,如何快速反应?
田德益却不在意地道:“监军?呵……上次他拿了我吃空饷的证据,我还以为他要参我一本,没想到居然是让我分他一杯羹……如今已经是我们的人了!”
“哈哈……竟是如此啊,田兄甚有手段,监军都是我们的人了,那皇上更不可能察觉异常了!”
说到这里,林湖才算彻底放下心来。
原来不是田德益大意,而是早就扫清的后顾之忧。
两人吃着喝着,过了午后。
才有人突然闯进营帐:
“报……”
军士匆忙慌张,进来便行半跪,道:“将军不好了,我们的人……失败了!”
“失败?”有些微醺的二人,转过头来看向那报信的军士。
林湖立刻精神了些:“怎么会,那可是数百弓驽,怎么会不敌?”
“不仅不敌,连聂将军都被重伤,我等去寻时他已经神志不清了……”
“什么!?”
田德益这才清醒了,拍了一下桌案,大怒:“竟敢伤我的人,我要叫他们走不出西山!”
刚刚还在跟林湖吹嘘,自己带兵多么好,可以以一当十,结果转眼就被打脸。
田德益觉得丢了脸面,而这脸面需要有人用血来还。
“来人!”
酒后,田德益胆子也大了:“派一队,不,两队骑兵去将人给我截杀了!”
林湖下意识想提醒,超出一百人马需要兵符,但一想到连监军都是自己人,皇帝也不会知道田德益违规调兵的事情。
并且殿下嘱咐,一定要杀了方觉,故此林湖也就没拦阻。
不过他不提醒,属下却会在意。
那禀报的军士,闻言小心翼翼地道:“将军,两队骑兵……二百多人,需要有旨意兵符,不然您可是大罪啊……”
“怕什么!”
田德益冷道:“监军都是我的人,派我的心腹亲兵去,谁也不会知道今日有两队骑兵出营了,你说是不是?”
林湖提醒:“若是出了西山,就不要追了,外面的人看到了咱们可压不住。”
“是是是……”军士已经从田德益眼中,看到了疯狂与杀意,根本不敢反对,连忙下去传令了。
西山东,便是金陵。
方觉与典一,下山之后并没去驿站取马车,担心驿站也被羽林军控制,去了自投罗网。
于是二人顺着东边一处陡坡,利用典一的身法,配合背篓里早就准备好的绳索,下了山去。
“少爷。”
刚下山,便看见方福等在路边草丛里,他牵出三匹骏马。
三人一人一匹,纵马朝着官道上赶去。
这是方觉给自己留的后手,如果羽林军真的腐败了,敢冒险出兵,他就会从这里溜掉。
驿站的马夫,也早就在到达之后,就走了,也是方觉提前吩咐的。
“少爷,那田德益真敢啊!”看着陡坡上,顺着痕迹追查来的甲兵,人数至少超过一百,典一也有些诧异。
“走吧,这西山羽林军以及烂掉了,也该换换天。”
……
“报,将军,人跑了。”
“跑了?”
“西山驿站与山下官道口,我都派人截留了,他们怎么跑的?”田德益不解。
禀报的军士道:“他们从东边下山了……”
“东边是陡坡,哪儿来的路?”田德益瞪眼。
林湖却摇头:“东边对寻常人来说是陡坡,但对我们这样的高手榜强者而言,如履平地……典一更身强我半分,这也没什么惊讶的。”
“早知如此,就该在东边也布置一番,没想到他能从那里跑掉。”
……
是夜。
金陵城外,西山之北。
白天来过的地方,典一从东坡上山,一路到了西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