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上钥匙,叶琛匆匆出门。
不到半个小时,楼下饭店的服务员就提着食盒来送餐。
叶琛满足了沈佳慧的口腹之欲,几杯啤酒下肚,只见她小脸红扑扑的扶着酒瓶,发丝落肩,衬的她尽显妩媚。
“琛哥,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很没用的人。”
“怎么这么说自己?”
沈佳慧看着叶琛,眼泪吧嗒吧嗒的落在桌上。
“怎么了这是,好好的哭什么呀。”
“我就是觉得委屈,觉得心口堵得慌。脑袋里明明记得很多事情,可偏偏记不得自己的家里人,还有过去生活中的人和事。”
“兴许那段记忆里有你不开心的往事,所以大脑才会屏蔽了那段记忆。还是那句话,顺其自然就好。”
擦了擦眼泪,沈佳慧幼稚地问道:“你会不会丢下我?”
叶琛淡笑道:“你是我娘的干女儿,咱们是一家人。”
“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很晚了,我回房休息了。”
沈佳慧立时变脸,拎着包包出门去到自己的房间。
端坐在酒桌前的叶琛,倒了一杯酒猛灌下去。
过了午夜十二点,胡自强三人还没回来,叶琛有些担心地站在窗口眺望。
抽着烟提神,不知不觉一整包香烟抽完。
天亮时,才见三人的身影出现在巷子口。
开门迎接,三人脚下绵软地相互搀扶上楼。
胡自强一进屋就直奔厕所解手,郝童和魏涛正嘲笑,一个吐了,一个瘫坐在地上,神情迷离。
叶琛吃力地将郝童和魏涛安顿好,转头就见胡自强扶着厕所门打起瞌睡。
收拾好了三人的脏衣服,叶琛躺在床上小憩。
沈佳慧见状,亲自去饭店弄了些小米粥和咸菜给几人暖胃。
可一屋子的男人睡的沉,怎么都叫不醒。
正要回去自己的房间透透气,无意间看到叶琛在县城地图上的标识,拿上包包和钥匙将几人锁在屋里。
按图索骥,一路打听的找到服装厂。
本想下订单采购一些制服,可一进到服装厂大院,就看到一些职工气势汹汹朝着一栋三层小楼而去。
一通打砸后,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妇女被壮汉揪出,当众批斗。
“曹厂长,不是我们没给你时间筹钱。你自己凭良心说几个月了,大家伙上有老下有小的,都指着这点工资生活!”
“厂里现在连个订单都没有,你完全就是拿我们当傻子耍。”
中年妇女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撒泼道:“你们活不下去,我也不活了,打死我咱们一了百了。”
“曹晓曼,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厂子改制的事情,你从中拿了多少好处。”
“你少给我满嘴喷粪,我曹晓曼要是贪污大家伙一毛钱,出门就被车轧死!”
听了半晌,沈佳慧实在看不惯一群大男人对一个妇女动手。
徐徐上前,弯腰扶起曹晓曼。
“这么多大男人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着实有些不应该。”
壮汉怒斥沈佳慧,“你是哪里来的,不知道头尾的就敢管我们厂子的闲事。”
“我劝你最好对我说话客气一点,我迈进你们厂子的大门,怎么也算是客人。
谈的好,我就是你们的衣食父母。谈不好,我也能让你们暂时温饱不愁。”
曹晓曼看沈佳慧谈吐不俗,在自己身上蹭了蹭脏手,主动握手打招呼,“不知道贵客是从哪里来,有什么我可以效劳的。”
沈佳慧从包里拿出一份采购名单交给曹晓曼。
“我是从大丰镇那边过来的,公司发展需要,特地来县里看看谁家能接这个单子。”
“矿工劳保护具、男女职工夏秋工装、保安服、护士服……这么多种类的服装,不知道贵客是做什么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