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你确定你要去寻找传说之中的盐湖?」
「是的,林伯父。」
第二日,柳湘莲前来同林如海辞别,既然做好了决定,那就不要在犹豫。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
柳湘莲笑着打断林如海的话:「唐老大手下的人说过,这仅存的食盐最多还能支撑两个月,小侄不想看到天下百姓苦于无盐,所以决定去探寻传说之中的天空之境,茶卡盐湖。
放心,伯父,我有地图!
此去虽然千里之遥,但是一周之内,我当能带回消息。」
林如海忽然觉得眼前的少年真的有可取之处:「贤侄……,都是我连累了你!」
他如何不知道柳湘莲走到这一步,他扮演了恨不光彩的拖油瓶角色。
但是无论是因为什么,林如海决计不会放下自己身负的皇命,因为他已经为之付出的沉默成本实在是太高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柳湘莲看着林如海这个老帅哥,心中感慨万千,虽然知道肯定劝不服这个老家伙,还是开了口:「伯父,此番盐场损毁,朝廷震怒,小侄听闻圣上已经准备起兵来攻。
谁也说不好什么时候兵锋就会到达扬州!
届时恐不明真相的私盐商贩嫉恨伯父,对伯父不利,还望伯父能……相时而动。
多想想林妹妹。」
林如海捋着胡须笑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老夫自是省的!
这个是玉儿小时候哦随身的香囊,一直在家里放着,老夫一直想送给玉儿,没个合适的由头。
如今,你就拿去,告诉她,为父为她高兴。」
一个小小的绿色香囊放在了柳湘莲的手上,那香囊中还有林妹妹幼时的发髻。
柳湘莲不知道林如海这是什么意思,心中虽然有了隐隐的猜测,但是还不敢确认,只是期望自己想错了。
「伯父,我会告诉林妹妹的。
事不宜迟,我准备现在就出发。」
林如海拦住柳湘莲道:「不忙,老夫瞧你往来皆是徒步,贤侄虽年富力强,但是走南闯北,也颇费脚力,老夫这儿当年有一匹圣上御赐的宝马,一直养在马厩之中,它随了老夫,也蹉跎了不少岁月。
不如就赠给贤侄,以赞贤侄为了黎民百姓之心。」
「长者赐,不敢辞,小侄谢过伯父。」
林如海带着柳湘莲回到了林府的马厩,果然看到一匹通体乌黑发亮,独独四蹄雪白的西域良驹。
林如海抚摸着神马,那马的眼睛中似乎通着人性,见了林如海来异常高兴,打着响鼻。
柳湘莲骇然得看着这匹大家伙,寻常马匹高至多两米之数,这匹畜生升高足足接近三米五,仅仅看身材,就绝非寻常。
「此马当年,随我一同从上京城到了扬州,时至今日,足足有六个年头没有奔跑,是我愧对了它!如今,赠与贤侄,贤侄可莫要如我一般呢,令神马蒙尘。」
林如海此番话一说出口,那马似乎听懂了,扬蹄嘶吼,似是不愿和如海分开。
如海连忙伸出手去安抚:「踏雪,老夫对你有愧,我贤侄当世英雄又有仁厚为民之心,你的未来还很长,何苦同我腐朽在这窠臼之中,天下万里,草原雪山,那才是你自由的归宿!」
如海的话说到了这畜生心里!
那踏雪乌骓,嘶鸣一声,身上的缰绳瞬间绷断,扬蹄一踹就将草料柩子踹成碎片,在园子之中上蹿下跳,对着柳湘莲高高跃起,又落到另一边回头挑衅的看着柳湘莲。
如海吓了一跳,伸手挡在身前,他还是才知道这匹踏雪乌骓,
有如此的能力。
一个文官,见了这番暴虐的场景,忍不住心神俱惊。
「伯父勿忧,此神马不同凡响,你将它赠与我,它自己还要考验番我哩!
伯父请看,我定不叫伯父为难。」
柳湘莲双脚一踏,整个人如同云起白鹤翩然往那马身上飞去。
谁知那畜生眼中闪过狡黠的目光,人力而起,两只前蹄就要往柳湘莲当胸踹来。
这一下要是踹实在了,别说是个人,就算是头老虎恐怕也得当场去世!
「好畜生!」
柳湘莲人在空中无法借力,顺势用出家传绝学,弱柳扶风身法。
身体在空中似乎不着力一般,顺着马蹄往外飘出去,那马一呆,似乎没有理解为什么人还能违背自然规律,像羽毛一般随风乱飘。
不过这畜生反应却不慢,双蹄踹空,就势往地上一踏,由静到动,急速转变,张开马嘴,就来咬柳湘莲!
这哪里是马,分明就是一匹凶兽!
「一笔如镜!」
柳湘莲舍不得伤了这个大宝贝,身形在空中折叠反射,如同浮光掠影同神马纠缠起来!
此马六识极其敏锐,足足僵持了一个多时辰,柳湘莲才找到机会飞到了马背上!
那马虽然没有发现,但是感受到马背上有人,登时大怒!
扬蹄就奔,三五米高的院墙一跃而过!
马身上没有缰绳,极度颠簸,柳湘莲用内力坠在马身上只感觉到一阵阵巨大的风压要将自己刮走似的!
那马发觉无法甩脱柳湘莲,干脆直愣愣的就往一块巨石上撞去!
柳湘莲心中一惊:「此马竟然如此性烈?甩不开自己竟然就要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