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远松沉声说道:“若是再给那妖物几年光景,多吞食一些青壮汉子,当体内血精积累足够,要不了多久就会破入下一个境界,诞生出浑厚的法力。”
到了那个时候,此妖物便会形成气候,仗着一身水属的神通术法,引动一场庞大水灾,谋害了大量百姓生命之后,就会顺着洗玉河远遁。
而一旦等此妖物修出法力,就算遇到高它一两个小境界的修士,若是不通水法的话,在河流中还真难以伤其分毫。
“听道友这么一说,我甚至开始怀疑,往年落水之人,或许本可以有活命的机会,说不准都是被此邪物给残害了。”
纪源皱着眉头,他的这个想法并不是无根无萍,要知道数十年来那么多人落水,却从未有一人侥幸逃得一命,这本身就极不正常。
只是往常不管是谁,都会以为是河中暗流涌动,却没人会想到河底有妖物藏匿。
“若没有意外的话,应该就是道友所想这般,因为从那妖物的身上,在下感应到了浓厚的罪孽。”
赵远松叹声道。
在这片天地之中,并不是做了好事就有功德降临,但若是做了坏事,则必定会有罪孽衍生。
能令一个修士,都感觉到罪孽浓厚的话,可想而知那个妖物,究竟残害了多少人。
“阿弥陀佛!”
慧心双手合十、口诵了一声佛号,语境满满皆是自责之意。
他与纪源一样,自小生长在千钰城中,拜入佛门已有十数年,成为一名佛家修士也有两三年。
可慧心却从未发现过,这藏匿在洗玉河底,暗中残害无辜人数十年的妖物。
就连一向对外事不关心的纪源,此时也是双眼浮现怒色,一想到那妖物这些年吃掉的无辜人,心中就有一股火气上涌。
小半个时辰后,一行人便来到洗玉河畔,一束束目光落下,像是能透过平静的湖面,看到河中湍急的暗流。
“怎么将那妖物引出来?”
纪源皱眉轻语道:“二三十丈的水深,就凭我们这点修为,根本不可能潜的下去,更别说在其中和妖物厮杀了。”
在这种深度之中,就算是达到修行第二境‘点灵境’,且还是擅长水法的修士,估摸着待上片刻时间也会耗尽一身的法力。
恐怕只有跻身第三境‘明道境’的擅水法修士,才能深入二三十丈的河底,斩杀一头藏匿其中的妖物。
只是这种境界的修士,大多都是一些门派的客卿长老,或是自己当任一派掌教,若是投身朝廷之中,轻而易举便能得到官位在身。
那可不是只挂名,却无实权的官位,而是实实在在的,能进入朝廷明鉴司,且手握一方大权的高位。
别说是千钰城一个三等县城,就算是一郡郡城,也极难寻到这般修为的高人。
“我有一套锁水阵旗,激活后可封锁十丈水面,令妖物无法遁逃。”
赵远松倒也没有私藏,反手便拿出了一套阵旗,一共十八面水蓝色的小旗子,外加一块淡蓝色的玉盘。
见状,纪源瞳孔微微一缩,心中对此人的评价不由再次提高了许多。
对方这种凭空取物的手段,毫无疑问是拥有一件山河袋,但这个东西的价值,就连福运深厚、又有炼丹制符之术在身的他,都大感肉疼言称暂无必要。
若是一个三境‘明道境’的高人,自然也没有什么,哪怕此物昂贵,以其修为想要拥有一件并不难。
甚至就算是二境‘点灵境’,出身自名门正派且还是嫡传的弟子,或许也能够得到长辈的赐予。
但一个九玄门外门弟子,哪怕对方凭自己的努力,攀升至了大师兄的位置,也一样没有能力可以消费的起。
而赵远松又曾言说过,自己出身贫寒,背后并无显赫家世,那么便不可能是家中传承,或是长辈所赐。
以其启蒙境后期的修为,便能有用一件价格昂贵的山河袋,若不是洪福齐天有机缘落下,便是此人本事极高,能够凭自己的能力就做到这一步。
“若是如此的话,贫道正好有一张精血引妖符,或许可将河底妖物引出水面。”
心思转动不过瞬息,旋即纪源便从怀中取出一张符箓。
此符和寻常符箓有所不同,黄纸被血色浸染,上头以金漆绘成符文,方一拿出便有淡淡血气传出。
然而这种血气并未有任何腥味,相反只是稍稍一闻,就令人心旷神怡,仿佛嗅到了美味佳肴所传出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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