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祠之中,七位庙祝手持利刃,面色不善的围住赵远松一人。
可哪怕是七对一的局面,他们也不敢冒然上前一步,一双眼眸中充满了忌惮之意。
虽然面前仅仅只是一人而已,但对方身上所散发出的,那种若隐若现的气息,却是令他们感觉到一股难以逾越的压迫感。
再加上先前的一番试探,他们合七人之力,不仅没能伤到此人分毫,甚至都无法逼得对方出手还击,从头到尾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而在见到假扮香客的同伴尽数倒下,不只是谁低喝了一声,七人这才纷纷向前围攻而来。
眼看这些人前后袭来,赵远松的神态依旧是不慌不忙的样子,其脚尖一点,面前的七人忽然便身形一阵摇晃。
对方的围攻之势,在无声无息间瓦解,宛若脚下的大地在翻动一样,甚至连维持站立都十分的困难。
而赵远松也在此刻,忽然便向前飞掠而出。
他伸出双手,以剑指重击在两人的身躯窍穴上,也不见他动用体内精气,便令对方如遭重击,双眼一翻的当场昏死过去。
一人一击打昏两人后,他的身影如烈马般向前直冲,每一步落下都掀起大量尘土。
与此同时,他的双臂挥动起来,剑指迅猛沉重的击中敌人的各处窍穴,每一下的力道,都足以令对方当场倒地。
不过几个眨眼而已,七名庙祝尽皆昏死过去,瞧那样子恐怕没一两个时辰,是很难靠自己苏醒过来。
见此一幕,纪源心中感叹了一声,这便是启蒙境后期的实力,纵然是被七名皮肉境初期的武夫围攻,依旧是一副从容不迫,只是照面便能将敌手尽数击倒。
当然这也和对方出自名门大派脱不了关系,否则所学的对敌之术要是稍弱一些,纵然最后的结果不会有什么改变,但过程却绝对不会这么轻松。
各大修行体系中,身处第一境的修行之人,虽然方式不同,但修为的展现是大体相同的。
每一个小境界的差距,除却自身精气的浑厚程度不同外,若论体魄基本都是相差不多,这个时候决定胜负的关键,便是各自所学的手段了。
也因此,世间常有山泽野修,或是小门小派的后期高手,被名门大派的初期弟子,击败于脚下的案例出现。
“多谢几位出手相助!”
一名捕头拱手抱拳,神色真诚的向几人道谢。
若没有这些人出手,等到淫祠外的同袍进来,他们这些人说不准至少也要折损大半。
纪源侧了个身,没有受下这一礼,在他心中若不是自己实力不济,放跑了那头妖物,这些捕快和官兵如今也不用在此受险。
此时,他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庙宇,视线落在了那一副刻着‘洗玉河神’的牌匾上,其神色也是不由凝重了几分。
若说先前还只是猜测,但在亲身见识过这些庙祝的身手后,他已经能够确定,此事的背后定有人在暗中谋划着什么。
而对方不论是修为还是身份,都绝对是非比寻常,否则也不可能设下一个长达百年的局。
“既然已经如此,便走一步看一步吧。”
赵远松走来,显然也是与他想到了一处,在稍一沉吟后道:“实在不行,我便把师门搬出来。”
闻言,纪源苦笑一声,一个远在数郡之外的门派,终究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哪怕退一万步来说,幕后设局之人忌惮九玄门,可谁能保证对方等风平浪静之后,不会再折返回来找他们的麻烦?
“罢了,左右都是为民除妖,做便做了!”
他咬牙自语了一声,随后又在心中补充道:“大不了转头就收拾家当,带着师父和师兄们,直接住进郡城之中!”
一郡郡城所在,就算是一名大修士,也绝不敢横行无忌。
足足过了小半柱香的时间,淫祠外的总捕头刘洪生,这才带人涌入庙宇之中,至于来此敬香的百姓,已经被阻隔在了半条街之外。
“还请几位,一同随我进这主殿之中。”
刘洪生向着几人抱拳。
包括纪源在内的众人,自然是点头应允,他们来此便是为了砸毁淫祠,自然是不会事到临头而忽然改变主意。
于是一群人,便先后走入供奉着妖物神像的主殿内。
刚一踏入这座主殿,众人便见到当中供奉着,足有丈许高的神像,其形是身材魁梧的人族汉子,面容虽有些模糊,但还是能看出是一张中年人的脸庞。
这尊神像身穿长袍,其上刻有一条入水蛟龙,周身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香火金光之中,看上去颇有点神圣威严的味道。
而在其左右两旁,则是供奉着一排排鱼首人身的神官,手持形状不一的器物。
“好家伙,这份规模排场,都快赶得上城隍庙的一处副殿了!”
刘洪生冷哼一声,面色颇为不悦。
既是恼怒妖物大胆,竟敢如此僭越,完全无视了朝廷法度,也是在气愤城中百姓,就如同鬼迷心窍一般,明知有淫祠野庙,却为其瞒着官府。
要知道在大渝王朝的律法之中,便有一条知淫祠野庙而不上报,可判处三到八年的牢狱!
只不过刘洪生也知道,世间百姓多愚昧,更何况涉及百姓数量如此之巨,也不可能真的一一抓回去以律法惩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