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再出类拔萃,毕竟势单力孤,同谯县一脉交好,也改不了夏侯,曹姓。
曹操顺遂一统兖州,最大的蛋糕,永远落不到自己手中!
多些部曲,多点权柄,于大局也是于事无补。
两年转瞬即过,等到了白门楼之时,别部司马,升为曹营军师,甚或兖州刺史,都未必能够保住貂蝉。
只有逆境,才能更让曹操看到他的不可或缺之处,而颖川一脉独大,他做为制衡荀家叔侄的重要筹码,也许就能保住貂蝉了!
自己淡出的两年,正好在仓亭津,或者曹操史上最大的屯田之地,颖川,休养羽翼。
要破灭无士人不可统九州的魔咒,就只有靠自己这个,自带教材在身的仓亭书塾的校长了!
方广枯坐山中几个时辰,在雨中想出了这个以退为进的高招,这才有了今日的曹操之怒!
帐中,曹孟德皱眉沉思,如何处置方广。
荀攸眼中闪着幽寒之光,几次想开口说话,都被叔叔荀彧摇手拦住了。
荀文若,毕竟还是熟悉曹操,他知道,此事再说,恐怕反而弄巧成拙,决断之时,满帐文武,曹孟德,只会问询一人之意。
果然,曹操心中踌躇难决之时,目光,扫向了帐前,那个翩翩文士。
帐中,郭嘉像是身子不适一般,除了刚才自己拔剑,这位当初就力挺方广之人,焦急的张口站起外。
今日郭嘉全程低头,手抚胸前,眉头更是紧紧的攒起,像是身子不适的样子。
“奉孝,大同之事,你是如何看待?你和此子,颇有相惜之意,此事,吾听你的!”
曹操这么说,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处置方广之意,已然很是明晰了。
荀彧叔侄,懊恼的对视一眼,郭嘉站起身来,方要说些什么的样子,忽然身子一软,如同被人暴击,瘫倒在了帐中。
“奉孝!你怎么了?莫要吓吾,来人啊,来人啊!”
“奉孝!”
“郭军师!”
“愣着干什么,快去传军中医正!”
“让开,莫要挡了医正的路!”
史书记载,曹操和郭嘉行则同车,坐则同席,最是亲密。
方广知道,在曹操心中,恐怕更多的,是把郭奉孝,看做一个至交,能没有遮掩说心里话的至交!
他记得,郭嘉应该是远征乌桓的时候,在柳城染病而亡的。
当然了,奉孝风流荒唐,此事,他自然也有耳闻。
染病而亡,当然是身子底,被酒色掏空,这才水土不服,不堪劳顿!
今年是公元194年,曹操远征乌桓,乃是十三年后,自己穿越到此间,明明也很钦佩喜爱郭奉孝,可为何,郭嘉阳寿,少了这许多年?
曹营文士中,程昱刚愎,虽然和自己还不错,毕竟性子差的太对。
方广真正能够联盟之人,乃是郭嘉!
现在,此公倒在了帐中,以后曹操身边,还有谁能和荀彧一脉抗衡?
方广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越来越往下沉,良久,帐篷传来曹操的痛哭声音,他醒过神来,满帐文武,跪在帐中,一个干瘦的老头,满脸惶惑,扶在郭奉孝身前。
“郭公,他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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