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有人反应过来,低低骂道:“你才是狗呢。”
到了医馆,看着躺在床上、面色煞白的香香,吴亘脸色铁青。将大夫召来,察看一番并没有性命之忧,扔下一锭银子后转身离开。
既然是套子,必然有同伙,想来应该会来接她,毕竟一个活着的香香比死人对自己更有作用。
出了医馆门,吴亘深吸一口气,一拳击在地上。是可忍,孰不可忍。若是其他脏水也就罢了,可适值朱浅画正对自己有好意的时候,这招太损了,这可是触着了自己的逆鳞。
吴亘呲着牙,如同一条恶狼,恶狠狠走回校尉府。一路上遇着的人,都被其冲天的杀气所慑,纷纷避开,谁也不敢触霉头。
很快,当天吴亘的处罚就下来了,免去官身,贬为行走小吏,就在校尉府门口值守,与守门的士卒同在一起,算是这些人的头了。
据说是宇文校尉怒了,才处罚的如此重。
不错,很多人都认为这次处罚过重,毕竟一个庶人的烟花女子,又没死,罚一些钱也就了事了,谁身上还没有这样一些破事。
一大早,吴亘倒也不害臊,往门房一坐,双脚搭在一把椅子上,“那个谁谁,以后有新人入职,喜钱五十两起步,不给钱的,哄出去。”
一个士卒小心翼翼过来,昨天他可是亲眼看着这位爷舌战群英来着,知道不好对付,赔笑说道:“大人,这有些太多了吧,就怕那些人事后寻咱霉头。”
“霉头,咱干的就是守门的活。”说着朝天拱拱手,“这守门事关校尉府安危,校尉大人信任我等,方赋予如此重任,怕什么。以后,但凡来人,都要查验腰牌,没牌子的一律不准进,有人挑事,让他来寻我就是。”
“得嘞。”士卒一听,有人背锅就好说,县官不如现管,这位爷可不是省油的灯,还是顺着毛捋好些。
这一天,仅没带腰牌被拦下的就有三十人之多。按规矩出入校尉府须查验腰牌,但毕竟长年在此做事,大家都面熟,看看认识也就放进去了,没想到今天竟然被人给拦在了外面。
有些好说话的还好些,有些脾气大的眼一瞪,“瞎了狗眼,不认识大人我了。”
士卒只能赔笑道,“这是新来的吴门长交待的,还望大人谅解。”
“芝麻大的官也在这逞威风,一贬再贬的废物,看我怎么教训他。”那人不依不饶,喋喋不休。
“谁呀,大清早在校尉府门前喧哗。”吴亘手持茶壶,慢条斯理从门房中走出来,“我这芝麻大的官,也是金芝麻,倒是要好好看一下哪条狗在讨食,让它吃的下去咬不动,咽的下去拉不出来。”
那人一看是吴亘,脸憋的通红,却是不敢回一句嘴。昨日这毒舌王的名号可是传遍了校尉府,惹上他,不仅讨不了好,还得沾一身腥臊,只得一甩袖子,掉头而走。
“慢走啊,不送啊。”吴亘懒洋洋返回屋中。
今天一早去学堂,不知昨天的臭事怎么这么快就传到了这里,服侍朱浅画的老妪见面就冷哼了一声,“负心贼。”
吴亘张了几次口,终是无言以对。待见着了朱浅画,对方也是一扭头,恨恨道,”登徒子。“只给吴亘留下一个背影,转身进了门。
无奈之下,吴亘只得怏怏返回校尉府,一口闷气无处出,虎视眈眈蹲在门口,等着有人撞上来找骂。
城南郡守私宅,秦观坐于主位,看着身侧陪着的几人,其中一人正是林若实,“这吴亘倒是个癞皮狗,昨天那么一出,被他一顿死缠滥打,竟是消解了不少。林若实,你找的这几个人不太得力嘛。”
林若实赶紧起身,“公子,虽说被吴亘给掩了过去,但在朱家小姐那里,名声可是坏了,那公子的机会不就来了。只要多接触些,还怕朱小姐的心转不过来吗。”
“那倒也是,行吧,这吴亘怕是与你有仇吧,我可听说,你三番五次下手,就是要把他搞死。不过这也有些拖沓了,为什么不把他宰了了事。”秦观又好奇问道。
林若实笑了笑,“公子,杀人当诛心,一点点玩弄对手,让他慢慢失去所有,痛不欲生,方有一番味道。”
“你个坏坯,这吴亘碰上你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秦观拊掌大笑道。其余人也是哈哈大笑,附和着秦观,尤以林若实最为得意。
入夜,城北一处暗处,吴亘低声问道,“东西拿到了吗?”
“拿到了。”
“好,该还的总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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