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都在啊,倒是顾某来迟了。”顾北川略作歉意道。
“不妨事不妨事,顾大家终日繁忙,能抽空一见,便是我等之幸也。”
顾北川才一落座,刚才那位声称顾北川怕了的东家便急忙开口,言语中却是多有奉承之意。
呸!老狗!在座的谁不是千年的狐狸,玩这等把戏?
当真是恬不知耻!
“顾东家远道而来,不如喝些茶水,润润嗓子?”
“老朽这里刚好有上等的龙井,小二,还不快去给顾大家斟上?”又有一东家如是说道。
“诶,顾东家莫要听他的。区区龙井,怎么配得上顾大家?润嗓子,还是得用我这上好的铁观音!”
“哼,依我看,顾大家最喜欢的还是我这碧螺春。”
顾北川还没说话,一众东家反倒是先争了起来。
霎时间,包厢内顿时吵闹了起来。
顾北川却也不管,就这么看着。一边看,一边嘴角带笑。
演戏嘛,谁不会?
若是手上有瓜子,顾北川甚至能当场嗑起来。
吵闹了一阵子后,见顾北川无动于衷,众东家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嗓子也难受,索性便不闹腾了,纷纷坐下身来。
“顾大家,今日我们来,主要还是想问,飞鸿……能否匀些生意给我等?”
“匀些生意?周东家这是何意?”
“自古以来,做买卖都是各凭本事,哪有让人匀些生意的道理?”顾北川笑着摇了摇头。
“顾大家,话也不是这么说的。”
“现在飞鸿看似一家独大,但若是把我们几家逼急了,联合起来,只怕顾大家也讨不了好。”
“哦?周东家这话的意思是,几位现在还未曾联合起来?”
听着顾北川的反问,这几位东家只感觉被人狠狠扇了几个耳光,脸上火辣辣地疼。
是啊,分明已经联合起来对抗飞鸿了,却还要拿出来说事儿。
这不是……这不是当了那啥还要立牌坊吗?
可,当真是无可奈何啊。
他们手中,没有任何能和飞鸿谈判的筹码。
见谈判陷入僵局,刘东家咳嗽两声,道:
“不如这样,我等凑些钱财,从顾大家手中买走当日在淮南诗会飞鸿所做那几道菜的秘方,如何?”
此言一出,还没等顾北川回话呢。其余酒楼东家就在心中狠狠呸了刘东家一口。
这叫什么主意?
那几道菜,是人家飞鸿安身立命的根本。
怕是都能和御厨孙怀民的价值相当了,人家怎么可能卖给你?
这顾北川自从经营柳记酒铺以来,不过数月,便将生意做得如此之大。
可莫要把人家当作傻子,若是激怒了对方,拂袖而去,我等该如何是好?
这姓刘的,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然而,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
顾北川非但没有动怒,反而认真地点了点头,道:“可以。”
“我就说嘛,如此重要的秘方,顾大家怎么可能……什么?可以!”周东家浑身一颤,险些从椅子上跌坐下去。
“顾大家说的可是真的?”在场所有酒楼东家,听闻此言,无不喜笑颜开。
“自然,君子一诺千金重!我辈读书人,最重信誉。”
“是极是极,这几日,整个淮南都在传扬顾大家的才名。”
“那不知……顾大家想要卖出个什么价?”
众东家早有心理准备,知道这价格只怕不低。
但就算再多的银钱,也得买下,这是安身立命的东西!
“每家,一千两纹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