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成王道:“白将军快说。”
白子岚缓缓道:“狩猎所用箭矢,均分发相同数量。不若这样,我们先检查徐将军的箭筒,再做定夺。”
滇成王点了点头,命禁卫军去查办。片刻,禁卫军返回,报告徐龚所带回的箭矢确实少了。禁卫军转述,徐龚底下副将楚晏声称甫至山上打猎,不知为何,便发觉箭矢少了一綑。原以为是忘了带,所以没多细想。滇成王闻听此述,猛然回头,勃然大怒,叱道:“徐龚,我白虎国待你不薄,将你升至将军职位,率领千军万马。想不到,你竟是此等卑鄙之徒!”
徐龚为之愕然,瞠目结舌,待他回过神来,双肩已被禁卫军架住,动弹不得。徐龚忙道:“王上,微臣是冤枉的!”滇成王命禁卫军,将徐龚押入大牢,严刑拷问,逼问共犯。
滇成王呢喃道:“潘将军随寡人多年,被奸佞小人害死,寡人不仅要还他公道,更要厚葬他。”
白子岚故作为难,作揖道:“王上,有一事令微臣困惑。”
滇成王问道:“白将军请说。”
白子岚皱眉道:“就微臣所知,上山狩猎,一般将士至多带三四名家将,协助搬运。太子身分特殊,约莫二十人,包含御医。可潘将军竟带三十多人,未免不合常理。”
滇成王默然顷刻,肃容道:“白将军在怀疑什么?”
白子岚道:“微臣不敢擅自揣测。”
滇成王沉思半晌,道:“寡人明白了,此事便交由你追查。若潘将军另有他意,寡人要知道箇中原因。”
白子岚忙道:“微臣定将事情查得水落石出,不辱王命。”。白子岚接过兵符,主动请缨,要求搜山,检查是否有共犯躲藏。他调动羽林骑,登时前往山上深处。一旁凌胤云他其搜山,心下甚喜。如此一来,季氏姐妹定不会被人找到了。
滇成王的兴致被破坏,再无狩猎之意,命人吹响号角,整军回营。潘兴等人尸体,便由禁卫军抬下山。
待到返回营寨,已是傍晚。按理来说,凌胤云应先盥洗,再行晚膳。但是,他认为有件事不处理,他如鲠在喉,食不下咽。
凌胤云直接来到王后营帐,请人通传。一如既往,邢梦萦支开众婢女,独留两人。邢梦萦美眸凝视,悠然道:“凌总兵,你满身脏污,神色不佳,为何不先入浴梳洗,再来找哀家呢?”
凌胤云狠瞪她一眼,没好气道:“卑职命贱,即便整齐干净,也入不得王后眼中,卑职来此,仅是禀报潘将军已死于东原山。”
邢梦萦笑道:“此事有劳凌总兵了。”
凌胤云冷冷道:“卑职尚有一事,还望王后成全。卑职刚升总兵,有些事须交待,不知王后,可否解除袁小翎担任护卫一职?”
邢梦萦瞧她一眼,不动声色道:“既知你这般重视她,我为何会放走她?”
凌胤云握紧双拳,目光一闪,现出忿然之色,道:“王后,卑职已完成所托,还请王后放过卑职,放过袁小翎,卑职感激不尽。”
邢梦萦大喝道:“好大胆子,你竟敢威胁哀家?”她走下銮台,凑近过去,正当凌胤云想回话,孰料她竟泛起一抹笑容,嫣然道:“你用不着担心,哀家不会对她怎么样。”
凌胤云冷哼一声,不以为然道:“事到如今,王后莫非还要卑职信任?”
邢梦萦叹道:“哀家知道,你是为了东原山一事,感到愤怒。哀家承认,确实有把你牺牲掉的打算。但是,哀家亦做了准备,命人带上那些箭,在山下伏着。倘若你未背叛哀家,哀家便让其替你顶罪。倘若你良心不安去告发哀家,那哀家可不能坐以待毙。”
凌胤云冷笑道:“原来王后对卑职,如此没信心吗?”
邢梦萦皱起黛眉,叹道:“待在宫中久了,你很难真正信任别人。”她伸出手,提起一壶酒,斟向酒盅,递给了凌胤云,道:“这杯酒,便是哀家给你赔不是,你将它喝了吧!”
凌胤云道:“卑职话已至此,不再逗留了。”
邢梦萦闻言一惊,檀口忽张,忙道:“凌总兵,再怎么说,哀家已低声下气了,你好歹也将这杯酒喝完。”
凌胤云本想拒绝,但心念一闪,好像明白了什么,质问道:“难道这杯酒有问题?”
邢梦萦为之愕然,螓首低垂。片刻,她缓缓道:“这杯酒没问题,但你若不喝,将会真有问题。”
凌胤云惊呼道:“此言何意?”
邢梦萦道:“事到如今,哀家也不骗你了。今早哀家给你的祝酒,里面有毒,三日后会发作。哀家现在这杯酒,正是解药。”
凌胤云震惊之余,目露凶光,愤然道:“你竟然下毒!”邢梦萦见他发怒,娇驱为之一震,瑟缩肩膀。她抿起朱唇,歉疚道:“你快喝下这解药。”
凌胤云见她玉容阴晴不定,怒火腾涌,不屑道:“说不定这也是毒。”
邢梦萦瞧他气在头上,什么话也听不进去,无奈之下,取过酒盅轻啜一口,接着递给他,道:“若里面有毒,哀家便陪你死,这总成了吧?”
凌胤云霍地起身,仰天一笑,抚掌道:“待我服毒死去,你再喝下解药,这招真高明。”
邢梦萦蛾眉轻蹙道:“你这家伙,平常不精,这时候倒聪明,但哀家委实没说谎。”
凌胤云冷笑道:“哼,不用这般麻烦了,你唤禁卫军进来,就说我妄图轻薄你,故令人将我拿下。”
邢梦萦知他在说气话,不予追究,她凑上前来,轻叹口气,低声道:“接下来之事,将是哀家此生最大秘密,你若说出去,哀家定当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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