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岚挥挥手,伍然领命,起身离开池旁。凌胤云见状,正想说话,却被白子岚打岔道:“这儿的温泉不错,有疗伤之效。你身中箭伤,不若泡一下,或许能复原得较快。还是说,你不敢坦诚相见?”
凌胤云心中甚惊,那日与钱妍儿之事,实属秘密,白子岚怎知他中箭伤。但转念一想,今日东原山狩猎,便是因他才得顺利,他神通广大,身上箭伤,怎又能瞒过他火眼金睛。
犹豫半晌之后,凌胤云仍脱下武装,往池子一浸,正色道:“我有事要你帮忙。”他将乐平君怀疑他,想要季氏姐妹一事,全盘道出。
白子岚容色平静,冷然道:“你先前不肯帮我,我不怪你,如今却要我无偿帮你,未免太过自私了。”
凌胤云闻言大凛,可是他言之有理,也难以反驳。他皱眉道:“方大人与你相识,难道季氏姐妹,你真不救吗?”
白子岚露出微笑道:“你之所以想救她们,是因为你与她们相识,也知乐平君不会善待她们。但你可曾想过其他被乐平君所迫之人,与你也有相同想法,无奈他们只能任凭欺压。莫非在你眼中,难道那些人就该死?”
凌胤云被他这么一说,歉疚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正当凌胤云心中一凉,打算起身,白子岚忽地道:“我可以帮你,因为我本来就打算对付乐平君。只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否则我岂不吃亏?”
凌胤云皱眉道:“你有什么要求?”
白子岚道:“若是可以,自是拉拢你入我阵营。当然,我知道你仍不愿,也不打算迫你。我要你帮一个忙,不过现在时机尚未成熟,不便告诉你。”
凌胤云迟疑道:“我不知所开条件,怎能轻易答允你。”
白子岚哈哈大笑道:“你放心好了,我不会陷你不义。好吧,依你个性,我若是什么也不说,你估计是不肯答允。我便直说了,我想对付太子,所以我这次先替你处置乐平君,他日你须帮我对付太子。”
凌胤云问道:“你打算如何对付?”
白子岚想了想,笑道:“眼下你身为总兵,雪泉关兵力约五千。我虽无实权,但我乃郡守之子,若偷取兵符,便可调动两万大军。此次冬猎,单论可作战兵力,约莫一万人。我军地利占优,兵数占优,你认为此役如何?”
凌胤云大惊失色道:“此言认真?”
白子岚大笑道:“瞧你反应还真有趣,我是肯定会反,只不过不是现在。保护滇成王的禁卫军,个个训练精良,就凭我现在这些人想拿下,未免太儿戏了。况且师出无名,即便我打了胜仗,也得不到人心,只会令白虎国陷入混乱,造成群雄割据局面。”
凌胤云松了口气道:“唉,你差点把我吓死了。”
白子岚不以为然道:“你太早放心了,我只是说现在罢了。终有一天,我仍要为了实现所愿,不得不这么做。不过,现在我要把精力对付太子。”
凌胤云点头道:“我答应替你对付太子,那关于乐平君一事,你打算要怎么做呢?”
白子岚沉吟半晌,回答道:“这事容我想一下,明早我会派伍然,通知你该如何做。你放心好了,他知晓所有事,保证不会泄密。”
凌胤云欣然道:“好,我明白了。”既已获得帮助,凌胤云便打算离去。
白子岚瞧他一眼道:“你真是狠心,跟儿时玩伴一同泡温泉,就这么令你待不住吗?”凌胤云尴尬一笑,无奈之下,便再陪他待上一段时间。
良久,凌胤云悄然回帐,他故意不惊动季氏姐妹,缩在角落睡去。
凌胤云起了个大早,梳洗完毕之后,端坐在席上,翘首以待。
约莫巳时左右,伍然来到帐中,将信纸递给凌胤云。他瞧了一眼,却看不太懂上面写什么。季冬梅接过纸张,微微一笑,告知他此为暗语。
凌胤云问道:“上面说了什么?”
季冬梅低首沉吟,隔了半晌,解释道:“白爷要我们演一齣戏,陷乐平君不义。凌爷将我们姐妹送去乐平君那里,请王上前来撞见此事。”
凌胤云面露难色道:“这未免太难了。”
季冬梅道:“要动用到王上的话,可由王后下手。”
凌胤云心中一惊,暗忖道,先前差点死于王后之手,要仰赖她,或许不妥。只是他转念一想,说不定王后歉疚,便会答允此事。凌胤云道:“好,我明白了,我这便去找王后。”
季冬梅抬起美眸,眼波流动道:“凌爷这么做恐会引来杀身之祸,不如将我们交出去,便可了结此事。”
凌胤云道:“乐平君贪得无厌,怎会罢手。况且此事本就因我而起,怎能让你们活受罪。”
季冬梅动容道:“凌爷切莫这么说,我们是心甘情愿,跟在凌爷身旁。这几日相处下来,我们知道凌爷是真英雄,心生敬佩,若要为了凌爷死,我们绝无二言。”
凌胤云抚着季冬梅的鬓发,坚定道:“这事我心已定,无人能阻拦我。”
季夏荷伏上凌胤云虎背,含羞道:“今晚,让我们服侍凌爷好吗?”
凌胤云一把将她接入怀中,露出苦笑道:“我并非为了这样才出手,要是你们轻易献身,我反而会看不起自己。”她们两人听闻此言,顿时涌起好感,对其芳心暗许。
凌胤云担忧乐平君快刀斩乱麻,故用完午膳,便匆匆前往王后营帐。
邢梦萦见到了他,一副倦容,躺在卧榻上,美眸半闭,慵懒之美,令人目不暇给。凌胤云虽犹豫是否要拐弯抹角,可是他想起邢梦萦厉害,便不敢有所隐瞒,毫无保留告诉她。
邢梦萦闻言,淡然道:“你要哀家帮你此事,本是无碍,但哀家为何要帮你?你要对付乐平君,倘落哀家助你,岂不与他为敌?”
凌胤云知她所言不假,若是单方面请她帮忙,对她有害无利,以她个性,绝不会做出这种无意义之事。凌胤云面为难色,道:“不知王后,最降是否有卑职可替其效劳之事。”
邢梦萦不以为然道:“最近哀家身子不适,若没其他事,便自行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