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山君怒现于色,大喝道:“褚衣侯,你未免太过蛮横了。”
褚衣侯不理睬他,转过身来,看了祈木雄一眼,露出微笑道:“本侯这般行事,不知祈老先生是否认同?”
祈木雄默然片刻,点了点头道:“正如褚衣侯所言,平常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殷修见他允诺,看向祈远,径自道:“传闻祈远十岁那年坠马重伤,若你是真正的祈远,那应该知道坠马原因。”
祈远沉吟半晌,耸耸肩道:“我不晓得你说哪一次。”此言甫出,底下众人瞠目结舌,声音此起彼落。
祈木雄身子一震,沉声道:“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祈远惊觉不对劲,可话不光已出口,他自身也不知错在何处。
殷修见状,拊掌大笑道:“祈远在六岁曾被马踢到,自此便畏惧骑马,何来十岁坠马呢?”
祈远讶然道:“你竟敢骗我?”
褚衣侯当场一喝,众军士闻令冲上前去,将其压制住。殷修走上来,将他那层伪装的脸皮撕下,底下面孔倏地出现。后方凌胤云定眼一瞧,惊觉那人正是当初袭击队伍的温吉。
伍然怒道:“好呀,原来是你这贼人!”伍然转过身去,作揖道:“禀告褚衣侯,这人就是在路上袭击我们的人。”
褚衣侯眼中寒芒亮起,冰冷道:“来人呀,将他押入大牢,若不肯招出幕后主使,对其施以酷刑。”
温吉心中一惊,自知死期已近,蓦地抽出腰间长剑,往前方奋力一挥。伍然见他想伤褚衣侯,执剑出手,砍断他的手腕。温吉疼痛触地,尚未发出哀号,雍山君抢步前来,一剑了结了他。
温吉死前指着雍山君,双目怨怼,看似不甘心。凌胤云等人见状,均知雍山君是想乘乱杀人灭口,以防止他全盘道出。
雍山君故作愤怒道:“这厮竟敢对褚衣侯行凶,连本君都看不下去了。”
褚衣侯挥起衣袖,质问道:“雍山君将他杀了,那幕后主使怎办?”
雍山君敷衍道:“那些与他附和之人肯定也有关连,不如将他们全数抓起来,好好逼供一番。”
一旁凌胤云见他说话从容,看似胜券在握,顿时明白那些人肯定不知细节,只是被温吉指使罢了。褚衣侯道:“既然此人乃恶贼,那凌总兵该如何处理?”
雍山君道:“误会既已解开,那凌总兵自当没问题。”
褚衣侯问道:“温吉已死,这倒无妨,可郭乒口口声声指责凌总兵,这事又要怎么解决?”
雍山君面色一沉,不以为然道:“郭大人只是求好心切,被人利用罢了。”
褚衣侯瞪他一眼,语气冰冷道:“雍山君这话,莫非打算不予追究?”
郭乒眼见雍山君为难,主动请罪道:“此事为郭某擅作主张,无关乎雍山君,若褚衣侯要追究其责,郭某愿当承受。”
褚衣侯拂起衣袖,冷哼一声道:“你危言耸听,本侯若不治你,日后难以服众。这样好了,本侯先扣你三个月官俸贴补凌总兵,其余罪责改日再审。”
郭乒忙道:“多谢褚衣侯宽容大量。”
眼见事情告一段落,众人散去。凌胤云拉住殷修,将他拖至旁边,询问方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殷修微微一笑,把经过之事全盘告知给他。原来,他怀疑祈远并非原先那人,季冬梅则告诉他,除非是双胞胎,否则只有易容一途。正因如此,他才去情搜祈远以前的事。
凌胤云闻言,轻叹道:“你这赌注太大,倘若猜错怎么办?”
殷修洒然一笑道:“二哥放心好了,我早就查过了。我找到负责替他治疗的大夫,大夫亲口说他伤势严重,至少要躺五天才能下床。”
凌胤云问道:“那祈远本人呢?”
殷修面色一沉,叹道:“老实说,情况并不乐观。我原以为他被软禁了,结果房间并没有看到他。以雍山君行事风格来看,我不认为会善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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