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段少胤会去哄她,没想到段少胤一改常态,褪下外袍,抄起陆姬的细腰,将她一把了扯入怀里。他微笑道:“女人悲痛之时,流泪宣泄很正常。那你可知道,男人愤怒之时该如何应对?”
陆姬茫然望着他,摇头道:“我不知道。”
段少胤凑到离她俏脸寸许的地方,轻轻地点缀着她的香脣,宛若品尝糕点般细心。他一只手搂紧她柔软的腰肢,另一手抚上她的玉颈。
本来在哭泣的慕容琴,瞧见这一幕,顿时止住泪水,狠狠瞪着他一眼道:“段少胤,你若要在这胡来,就给我滚出去!”
陆姬娇躯剧震,一声惊呼之后,骇然地分了开来。段少胤转过头来,露出笑容道:“你若是乖乖不哭,我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慕容琴蹙起黛眉,冷冷道:“我现在没心情跟你玩笑。”
段少胤若无其事道:“倘若这事跟云烟老前辈有关,你也不想知道吗?”
慕容琴讶然道:“你说什么?”段少胤坐直身躯,娓娓将云烟老人未死一事,不厌其详地和她说了清楚。慕容琴热泪立时夺眶而出,化忧为喜,怯怯道:“干爹真的没死吗?”
段少胤将满怀芳香的慕容琴拥入怀中,一手替她拭去泪水,一手抚着她散乱的云鬓。他一字字道:“这事如此重大,我怎敢欺瞒你这泪人儿。”
慕容琴听他在笑自己,不禁赧然垂首,破涕为笑道:“都是你不好,还卖关子吊人胃口,为何不早点说出来便好。”
段少胤故作叹息道:“方才还叫我滚出去,我真是好心没好报。”
慕容琴似嗔似怨地白了他一眼,抿起朱脣道:“那是你自己的错,谁叫你要胡来。”
段少胤双手一摊,耸了耸胳膊道:“这下好了,你的泪水是止住了,可是我的愤怒似是还未平息下来,你说说该如何是好?”
慕容琴俏脸红了起来,不敢直视他。段少胤心中一荡,握住她纤柔的玉掌,腾出一只手摩挲着她的美腿。听闻方才好消息,此刻放松的慕容琴,抛开了矜持,任他施为,甚至主动回应他。
段少胤爬起身来,一边望着窗外夕阳西山,一边轻抚上她们的粉背。两女吓了一跳,以为段少胤还想逞威,不约而同道:“段郎,我们有些睏倦了。”
段少胤怔了半晌,好一会才定过神来,苦笑道:“你们误会了,我是要说正事。”
两女大感尴尬,慕容琴羞窘垂首,陆姬嗔怪地瞪他一眼。片晌之后,陆姬问道:“你要跟我们说什么事?”
段少胤忽然面色一沉,神色凝重道:“云烟老前辈此举,必然有他的用意。为免打草惊蛇,你们这几日少出别院,省得被其他人发现端倪。当然,一直关在别院也易被人起疑,你们可以假借抒怀心情之由,去找圆空大师询问佛法,请他开导生死之别。”
慕容琴颔首道:“我明白了。”
段少胤抬起她秀颔,轻吻了一口道:“你脸上神情和悦,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出门之时最好戴上一层薄纱。”
慕容琴知道他又轻挑自己,又羞又喜,大嗔道:“我再不与你说话了。”
段少胤见她脸红透耳,明艳照人,差点又忍不住动了感情对她胡来。他别过头去,心中涌起无比自信,誓言要揪出那真凶,保护好慕容琴和陆姬两女。
夜色渐浓,天空掩月残星,染雪的树枝摇摆不定,使这片偌大的别院之中,更平添了几分凄凉之意。慕容琴和陆姬依段少胤所述行事,佯装伤心欲绝之貌,前去悼念“已死”的云烟老人,顺势找圆空大师解闷,让众人以为她很难走出伤痛。
另一方面,段少胤独自待在屋里,反覆思索下一步。倏忽间,一阵疾风蓦地刮来,窗户透出两道人影,其中一人身法迅捷,来势如电。
段少胤伸手衔指,以内力催发外劲,将门扉震开来。只见屠婆婆伫立在门外,身后跟着一身华裳,云鬓蛾眉,丹脣皓齿的金翎儿。
屠婆婆将攫住金翎儿的手一放,让她安稳站立。旋即,屠婆婆双手负后,问道:“大小姐今早跟老身说了,她似乎与你约好一同出游,此话当真?”
段少胤怔了一怔,瞥向一旁慌张无措的金翎儿,立时恍然大悟,这是金翎儿擅作主张。才一个下午不见,而且夜也深了,她如此纡尊降贵忽然跑来,未免有些突兀了。
段少胤皱起眉头,正在想说词如何打发她走。忽然间,他定睛一瞧,金翎儿双手交错,香肩颤抖,看似很害怕被当场揭穿。段少胤心软下来,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道:“金大小姐委实与在下有约,麻烦屠婆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