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少阳看着她,稍作思索,旋即叹了口气道:“好吧,既然你坚决于此,我便委托他人代我前往去,这总行了吧?”
邢月萦大惑不解道:“不知上官庄主派何人赴会?”
上官少阳转头望向凌天霄,伸手往袖内一探,取出一只雕刻华丽的令牌扔给他,平淡道:“此令牌为天剑令,见令如见人,你带我令牌前去赴约。”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就连后排的下人们也一脸不可置信,纷纷瞠目结舌。
邢月萦大皱眉头,面有难色道:“凌公子人品虽无大碍,但他不是侠客山庄的人,此事恐怕引人争议,还望收回成令。”
上官少阳冷然道:“你以为我是胡乱选人吗?此事关乎我侠客山庄百年声誉,我又怎会将它当作儿戏。我心意已决,若你无法接受,那此事就作罢了。”
邢月萦顿时期期艾艾,讲话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正当众人陷入尴尬氛围,本在啜茶的段玉瑾,放下手中杯盅,长身而起,脸上带着笑容道:“上官庄主,我有个提案,不知上官庄主是否愿意一听。”
上官少阳点头道:“段公子,不必多礼。”
段玉瑾挥了挥衣袍,淡然一笑道:“我与凌兄交识多年,知他品行为何,上官庄主若将令牌交付于他,我本身认为并无不妥。但凌兄在旁人眼中,始终是侠客山庄一介外人,若由上官姑娘陪同他前往,或许能减轻众人疑虑。”
上官仙闻言一惊,双目飘忽,有些不知所措。上官少阳转过头来,正视着她问道:“听说你最近寒毒又犯了?”
上官仙连忙站起身来,作揖施礼道:“多谢爹的关心,仙儿已无大碍。”
上官少阳仔细打量一番,点头道:“你的气色确实好上不少。”他话中有话地道:“枉费我特意派人大老远去各地搜集珍贵药材,结果到头来也是竹篓打水一场空,徒劳无功,还不如以逸待劳,等待奇迹到来。”
这话说出来,在场的众人虽然不解,纷纷露出困惑之色,但上官仙心中明白,此言是指凌天霄替她疗伤一事。上官仙自然是不能当场说破,她面露羞赧,垂首道:“爹多虑了。”
上官少阳不打算着墨此话题,问道:“你要接下这重任吗?”
上官仙思索半晌,虽有些担心,但一想到能和凌天霄相处,她欣然道:道:“仙儿愿意。”她似有若无地用余光瞥了凌天霄,双颊泛霞,旋又恢复容色,故作镇定。
段玉瑾双手作揖,补充道:“每年这时候侠客山庄都会派人到空隐寺参拜,今年由上官姑娘代为效劳,顺道而行,不知意下如何?”
上官少阳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好,就这么办。”他瞟了上官仙一眼,沉声道:“三日之后你便动身前去,此次低调行事,不带下人,由你与他们两人同去。”
花儿和婉儿为之愕然,顾不得下人的卑微身分,走上前来。婉儿忧心忡忡地道:“大小姐寒毒刚愈,还请老爷允许花儿和婉儿同行,我们会照顾好大小姐。”
花儿应声附和道:“凌公子再怎样也是男人,互相照应之余多有不便之处,况且大小姐身分尊贵不凡,若无下人侍奉,未免有些不妥。”
上官少阳面色一沉,挥了挥手,正色道:“我明白你们是出于好意,但此事我已有定夺,以后就别再提了。”
花儿和婉儿互视一眼,俨然难以接受这种说法,迟迟不肯退下。上官仙担心她们一时冲动会顶撞上官少阳惹他不快,故上前轻拍两女的肩膀,淡然一笑道:“你们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花儿和婉儿仰起俏脸,望向上官仙,主仆之情一览无遗,引人心暖。
一旁的邢月萦蹙眉道:“上官庄主不再考量吗?”
上官少阳脸色露出稍许不悦,冷然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邢月萦见他态度坚决,无奈之下也只得虚应了一声,旋即和严穆黯然离去。
这三天内,上官少阳尽可能将旭日剑法的心诀和外式全教给凌天霄,期限一至,凌天霄等人立时动身,毫无耽搁。
男女授受不亲,段玉瑾虽是佛门中人,但也懂得避嫌,故挑了匹骏马兀自骑乘。至于上官仙则是进入备妥的马车,由凌天霄亲自握绳驭马。凌天霄露出贼笑,故意在牵她上马车时握紧她的纤手,令她顿时羞窘万分,脸红得宛若夕阳晚霞。
跟在身后也骑着骏马的邢月萦,虽然不发一语,但她不是傻子,从先前种种迹象看来,凌天霄和上官仙关系肯定匪浅,否则上官少阳怎会这般信任他。只是她实在费解,完全不明白为何凌天霄能受其信任,因为她根本没在江湖上听过此人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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