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月萦不悦道:“你在胡扯什么!”
看得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宋仲嵩狠瞪了他们一眼,才让他们乖乖停手。宋仲嵩转过头来,看向邢月萦道:“其实你不必担心,因为现在落于下风的人,并非是那位凌少侠。”
邢月萦歪起头来,不解道:“这怎么会呢,我瞧那沈一帆攻势凌厉无比,内力浑厚不绝,刀尖所到之处无不摧毁殆尽,凌公子被迫陷于守势。”
宋仲嵩露出苦笑道:“论到剑法我虽不如掌门师兄,但也能看懂一二。你仔细瞧一瞧凌少侠,他身法轻盈,落地无声,招招精简利落,以最少的消耗去破解对方招式,一来一往之间,高下立判,不由分说。”
邢月萦秀眸大放异采,欣然道:“这么说来,凌公子技高一筹了。”
严穆双手环臂,冷冷地瞪他一眼,不屑道:“那可未必,也许只是侥幸罢了。人人皆知沈一帆的成名绝技乃飞砂刀法,他尚未将其使出来,谁胜谁负还说不清。”
宋仲嵩望着严穆一笑道道:“这你就猜错了,他确实还没使出飞砂刀法,但他之所以不将其使出来的原因,正是因为凌少侠尚未透出本门武功,所以他也不敢出手。”
良久,事情果真如宋仲嵩所述,沈一帆的攻势渐缓,锐气骤减,不再抢攻,迂回而来。凌天霄不想让上官仙等他太久,心念一转,内力翻涌而上,剑法大展,瞬间使出树十招,其中包含了点、戳、撩和挑等变化。
沈一帆双目一凝,心想总算等待他化守采攻之机,登时上前与他拆招。沈一帆身经百战,刀法比起苏焕有过之而无不及,自负其刀法一绝,气势再度涌现出来。
上官仙在楼梯旁见状之后,暗自惊呼一声,原来凌天霄所使剑法是仙霄剑法,这剑法正是他们两人注入心血,共同研创而生。起初这剑法只是因玩闹而起,被凌天霄加以改进,如今已成了一套飘渺如烟,变化莫测的高深剑法。上官仙忆起当年她在凉亭弹琴弄曲,凌天霄饮酒舞剑,两人好不快活。
一想到那画面,上官仙心中一热,含情脉脉地望着凌天霄潇洒身姿。
只见凌天霄心念如电,右掌一翻,紫霄剑向前一探,劲道猛极,斜刺向沈一帆。沈一帆双手举刀一提,收敛心神,用上了全身内劲,片刻间刀风有声。
沈一帆每挥一刀,刀劲狂风呼啸,似砂似尘,数道刀劲毫不留情往凌天霄扑来,此乃他最得意得武学飞砂刀法。邢月萦虽听闻宋仲嵩的解说,仍心中一紧,脸上露出担忧之色,深怕凌天霄被这刀劲砍出数道伤痕。
凌天霄目光灼灼,身形一晃,竟大胆地穿入刀围之中。众人惊诧之余,他已掠至沈一帆身旁,沈一帆没料到他竟敢正面迎敌,正要收刀之际,为时已晚。
弹指间,凌天霄出手如风般迅速,剑劲如火般猛烈,招式如林般广大,气息如地般沉稳,四者合一,沈一帆抵不住其威力,当场被震开数尺,狼狈跌地。
凌天霄紫霄剑一扬,一旦落下,沈一帆便会身首分离。便在此时,宋仲嵩大喊道:“凌少侠剑下留人!”
凌天霄把剑一挥,剑劲划破沈一帆旁边的桌子,桌子瞬间迸裂开来。他执剑挺立,不以为然地朝他问道:“莫非宋大侠一时妇人之仁,打算把他们都给放了?此人眼带恨意,你若将他放走,不过是纵虎归山,他非但不会感激你,只怕还会伺机报复你。”
宋仲嵩皱眉道:“他是金刀门旗下弟子,你若是在此杀了他,恐与金刀门结下梁子。苏焕已遭你制裁,他不过是来讨个说法,你既已获胜,何必大开杀戒。”
凌天霄耸了耸肩道:“你若是担心受牵连,那就放心好了,倘若我杀了此人,金刀门也只会找我寻仇罢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难道你不懂吗?”
宋仲嵩大感不妥,却又不知道如何说服他,便在这时,上官仙已从楼梯下走下来,用着黄莺出谷般悦耳的声音道:“饶他一命好了。”
凌天霄象是早就预料她会这么说,不假思索地收起紫霄剑,转过身来走向她,笑道:“既是赏官姑娘开了金口,那我也只放了这些家伙。但若他们不乖乖离去,仍在附近徘回游荡,心存不轨,到时就别怪我狠心了。”
宋仲嵩怔了怔,尚未来得及搭话,凌天霄径自上楼,临走之前,凌天霄掏出几两银子,扔给躲在厨房瑟瑟发抖的掌柜,一部分当作赔偿,一部分当作酒菜费,让他等会端上来。掌柜本来还对生意被扰感到懊恼,接到沉甸甸的银子之时,心中大喜,连忙道谢之外,赶紧吩咐厨子备上好酒好菜。
凌天霄来到二楼,转身看向上官仙,两人心有灵犀,互使眼色,旋即各自回房。上官仙刚阖上门,暗门便被凌天霄推开。
第十折:池中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