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霄也是见过世面之人,他不动声色,身子掠出,利落地腾空旋身。北条幸子完全没看清两人动作,只觉两道闪电相交,再定过神来,他们已交换了位置。
不光是北条幸子,就连凌天霄也暗自心惊,他总算明白北条幸子并非虚张声势,因为武田真确实厉害,换作其他人与其一战,只怕现在早已人头落地。北条幸子在一旁看着凌天霄,嗫嚅道:“你为何会跟来这里。”
凌天霄目不斜视地道:“我已与你已无瓜葛,若你心中有愧,别再说话使我分心。”
北条幸子惊道:“你难道真想斗下去?”
凌天霄长吁了一口气,无奈道:“这话未免有些可笑了,我肯收手,难道你师父肯吗?”不等北条幸子回话,凌天霄再次回身,往下俯冲而去。
只见武田真屏气凝神,随之而上,两人互展轻功,在方圆不到三十尺之处来回穿梭,彼此身法之快,教人难以看清全盘情势。
他们尚未取出兵刃,因为他们都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最好的时机。要知高手过招,绝非你来我往这般简单,第一招往往就是胜机,谁能抢下,对谁便有利。
武田真轻功虽不低他,但凌天霄年纪气盛,体力充沛,又因缘际会习得空隐寺的上乘内功纯阳诀,内力可谓源源不绝,取之不尽,耗之不竭。
武田真不敢贸然赌命,只能迂回佯攻,蓄势待发。凌天霄知道武田真体力不如他,但这里毕竟是他的地盘,谁知有没有其他埋伏,故他也不敢大意轻敌,只得一同消耗彼此的精力。
片晌之后,迟迟不见对方援兵,凌天霄这才开始起了疑心,怀疑武田真并未设伏。武田真似是被他看破,眉头大皱,出招更是谨慎小心。
再比拚数十回合,武田真终于挨不住了,他知道再这样下去,定会让凌天霄取下胜机,于是他把心一横,深吸了一口气,倏地拔出身后银刀,奋力往他一劈。
凌天霄见状大喜,知道他沉不住气了,先是展开身法闪开,旋即掠后数尺。武田真本以为他会上当迎击,岂知凌天霄看似年轻,实则沉稳内敛,宛如一只老狐狸,算准像他这样的高手出手第一招多半是佯攻,所以没有硬挡。
武田真大感不妥,他先前也杀了不少中原高手,这些人多半自负绝世武功,所以出招凶狠且凌厉,丝毫不留活路,反而露出破绽,让他趁机反攻。
武田真先是竖刀一劈,再抢快三步,横劈七刀,刀风啸啸,光闻风声便令人胆战心机,无奈凌天霄老练至极,左闪右躲,待到武田真提了七成力,他才拔剑反击。
凌天霄宝剑出鞘,快剑疾风,变化精微,武田真不敢轻敌,两人刀光剑影,越打越激烈,呼吸越发急促。
武田真虽为忍者,但也对自身刀法有所骄傲,他本不想取巧,可惜凌天霄固若金汤,他完全找不着弱点,迫于无奈之下,他取出烟雾筒掷了过去。
转瞬间之间烟雾乍现,凌天霄被一团团浓雾遮蔽视线,他执剑以待,摆出架势。就在他找寻武田真身影之际,疾刀劈来,身上紫色长袍,被划开片片碎裂。武田真低喝一声,锐利的尖刀直砍而来,凌天霄闪避不及,挨上了一刀。
正当武田真以为得手,欢喜之余,岂料刀子竟发出咚地一声,彷彿撞到什么沉重硬物被迫弹开寸许。他双目一瞠,大感奇怪,退开数步,冷笑道:“看来你准备倒很周全,居然还穿了金蚕甲,难怪一点也不怕我。”
凌天霄挥剑一斩,劈去六成迷雾,脱身而出,掠到后方哈哈一笑道:“你可以用烟雾,我为何不能穿金蚕甲?”
其实凌天霄根本没穿什么金蚕甲,他之所以能挡下此刀,纯粹是因为他学过金钟罩。一般金钟罩不可能挡住这刀,但他搭配纯阳诀上乘内功,内外兼俱,才能以肉身扛住此击。话虽如此,这招并非天下无敌,因为两招相乘之下很耗内力,绝不能乱用。
凌天霄故意将计就计,说他穿上金蚕甲,一方面是混淆对方,一方面是想让对方以为他是靠穿甲挡住,所以会选择攻击手足之处,这样一来,他也能预知对方出手目标。
武田真虽有些气愤,但兵不厌诈,所以她只是咋舌一声,便再次攻来。武田真展开狠辣的刀势,凌天霄左肩斜闪,右手凭空划了几个剑圈,武田真急退三步,凌天霄抢攻七步。武田真眼见对方来势汹汹,双足一踏,竟向下一钻,遁入地下。
凌天霄没看过这种招数,惊诧之下,连忙向上一跃。可惜为时已晚,武田真窜出地面,一刀斜挑而来,凌天霄转身一刺,勉强架住这刀,却被力劲震退到后方。